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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會主”突地轉面道:“小友,請你列座參觀敝會開堂?”
徐文登時一窒,江湖幫派開刑堂接例都是秘密進行,絕沒有請外人參與的道理,因為開堂是對內執法,一時之間,他不知如何是好,他猜不透對方有什麼居心。
難道自己的來歷已被對方認出,而被疑為下毒之人?但適才對方分明下令監押下毒之人……
“小友認為大悖常情是不是?本會立舵伊始,便發生這不幸事件,如果不是及早發覺制止,受害的將是所有與會同道,本座勢必成為武林千古罪人,所以,今夜開堂,各門派幫掌門,全在被邀之列!”
“哦!”徐文又鬆了一口氣,困惑地道:“區區江湖末流,何以能當會主青睞……”
“不必太謙,請隨本座來!”
徐文心中雖驚疑不定,但他卻極想知道這下毒的人,當下不再言語。
這是一間可容百人的廣廳,廳中兒臂粗細的巨燭高燒,三張披紅公案,在靠上方的一面作品字形排列。
居中一案,香菸繚繞,供著一塊牌位,上面刻的是“天地”二字,這十分別致,通常各門派開堂,供的是該門派的祖師神位,而“衛道會”供的卻是“天地”牌,想來這是取以天地為心之意,與該會名稱宗旨,倒也吻合。
另兩案,左方坐的是“衛道會主”,右方赫然擺著那頂神秘的彩轎。
“衛道會主”座後,並排坐著立舵大典時壇上列坐的七老者,“無情叟”、“喪天翁”,崔無毒也在其中。徐文想起了那青衣蒙面女人,自己走後,不知兩個怪物是如何收場的?
有首靠壁一邊,也就是徐文這一排,坐的是各門派首腦或代表人。
面對公案的一方,刑堂堂主文介山率八名披紅弟子,挺胸肅立。
廳中靜得落針可聞,只偶爾有一兩聲燭花爆蕊的聲音,算是死寂中的點綴。
空氣沉重得使人窒息。
驀地——
廳門口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吳香主候今傳見!”
“衛道會主”沉聲道:“進來!”
一個面色青慘的黑衫老者,低頭走了進來,身後是兩名披紅大漢,顯然這被稱做吳香主的黑衫老者是被押解而來的,不用說,他便是開堂的物件了。
黑衫老者腳步有些浮晃地走到紅案之前。仍低著頭,兩名披紅漢子,卻退入下方原先站立的那八名法堂弟子行列。
死寂的空氣被一種肅殺的氣氛所取代。
“刑堂一堂主文介山洪喝一聲:“開堂!”
十名被紅大漢,跟著哈喝:“開堂!”
黑衫老者打了一個哆嗦。
所有在場的,心絃立時繃得緊緊地,臉上全現出了凝重之色,場面雖不若官衙的威嚴,但氣氛肅殺,卻非官衙可比。
“衛道會主”滯晦的面色毫無改變,僅麵皮抽動了數下,沉重地開了口:“吳香主,你知罪麼?”
黑衫老者倏地抬起了頭,厲聲道:“卑屬不知所犯何罪!”
“你加入本會之初,曾在‘天地’牌前立過誓,所以無論如何,你是本會弟子的身分,你承認這身分嗎?”
“承認!”
“如此,你對‘天地’神牌下跪!”
黑衫老者,雙膝一屈,對居中香案跪了下去,不知有意抑或無意,頭一偏,目光射向了徐文。
僅只那麼一瞥,徐文全身如觸電似的一震,血行驟然加速,從眼神他已認出了這姓吳的香主是誰了,他表面上力持鎮靜,但內心有如鼎沸,他不知該如何做才是?
“衛道會主”俟黑衫老者跪定之後,又道:“菜中放毒,企圖謀害與會賓客,是何人主使?”
“卑屬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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