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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尉民先行落座,然後一擺手道:“賢侄坐下說話。”
“謝坐!”
徐文在下首椅上坐了下來。
蔣尉民面上現出悲慼之色,語音略帶悽哽地道:“賢侄家遭不幸,愚叔愧未能一盡本份!”
徐文心內一慘,淚水盈眶,但他硬逼住不使流下來,咬著牙道:“謝世叔關懷,小侄誓報此仇!”
“聽珠兒說,賢侄對仇家已有端倪?”
“是的。”
“是哪一路的人物?”
“這……還不能確定。”
“賢侄,何妨說出來,讓愚叔也有所考慮。”
“待查明後再為奉稟!”
“賢侄,你我通家之好,你採取任何行動之前,必須讓我知道。”
徐文感激地道:“遵命!”
“唉!令尊個性怪僻,出事之後,竟然不謀一面,賢侄當知他的下落?”
徐文腦海裡浮現父親橫屍林中的慘狀,淚水再也忍不住掛了下來,一副鋼牙,幾乎咬碎,目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怨毒之光,俊面也在剎那間變得蒼白。他本想說出來,但想到這是自己的不幸,該獨力承擔,心念之中,悽然道:“小侄也正在尋覓家父的下落!”
“嗯!我已託很多朋友代為探尋,遲早會有下落的“謝……”
他只說了一個字,以下的被咬嚥住了。
“令堂呢?”
“家母也下落不明。”
“咳!武林風雲詭譎,令人慨嘆,賢侄當節哀順變愚叔盡力設法打探。”
“是的。”
“賢侄此來是為了翠玉耳墜?”
“小侄甚覺內疚……”
“這事毋須介懷,愚叔自有區處。”
“但小侄總覺問心難安。”
蔣蔚民沉默了片刻,緩緩道:“賢侄當知昔年愚叔與令尊曾有口頭婚約,珠兒又曾蒙你救出‘聚寶會’之手她送你那耳墜是有深意的,不過,愚叔不擬勉強,這必須雙方同心……”
說到這裡,忽然頓住,似在察看徐文的反應。
徐文感到有些心惶意亂,他不否認雙方家長曾有婚約,蔣明珠也算一個可人,只是首先“毒手”限制了自己此生與女人絕緣,再就是父親所遭慘禍,豈能談及婚娶之事,當下期期地道:“世叔當已聽世妹談及小侄‘毒手’之秘?”
蔣尉民老臉一變,“哦!”了一聲,道:“嗯!這是個難題,不過愚叔不惜任何代價,誓要為賢侄尋到散毒之藥……”
徐文誠摯地道:“世叔,只此一語,小侄終生銘感,只是這毒功,恐怕天下無消解之方?”
“事在人為,天下無不解之毒。”
“解毒易事,散功卻難?”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賢侄,這姑且不談,你對明珠的看法如何?”
徐文一顆心蠢然欲動,最先闖入他心扉的紅衣女子方紫薇,證實了是仇家一路,那股單戀之情,早已打消:“天台魔姬”情深義重,但她的為人不堪為偶。能與蔣明珠結合,倒是理想,同時也算完成父親的遺願,只是血仇在身,將來的生死莫卜,毒功限制,消解無望,大丈夫豈能輕於然諾誤人青春?
心念及此,肅容道:“世叔厚愛不敢辭,而況早有父命,唯小侄不敢妄應……”
“為什麼?”
“毒功在身,不敢耽誤世妹終生!”
“你心念甚善,但明珠那丫頭早已自誓,決不背當初雙方家長所訂之約。”
徐文既感且慚地道:“請世叔向世妹說明小侄苦衷!”
“你世妹十分任性,言語無濟於事。”
徐文十分著難,垂下頭去,思索了半晌,毅然抬頭道:“小侄答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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