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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她慢慢開口說,「所有的錯都在我,都是我,我就不應該接受您的錢。都是我的錯,才讓您和您妻子吵架。我只希望您能向自己妻子,把話解釋清楚……」
周津塬急著回去值班。聽到這裡,他停下腳步,盯她半晌。
周津塬天生睫毛清密且長,這讓男人的目光總有些探究不明。他說:「我為什麼要向她解釋?」
蘇昕不由愣了下:「您的妻子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您解釋一句,有什麼費事?」
周津塬冷聲說:「費不費事,是由我來決定,我跟她多說一句話都嫌費事,何必又要過多解釋?」
蘇昕被這種毫無感情的話弄得目瞪口呆。
她家境雖然不好,但自小的成績不差,有一種很強烈的自尊心。至今為止,蘇昕對趙想容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而趙想容先把圍巾摔在她臉上,又給自己一耳光。蘇昕除了火辣辣的羞愧,還升騰起另一種極端被看輕的惡氣和反骨。只是周津塬不一樣,他一貫地冷言冷語,彷彿不拿任何當回事。
蘇昕心裡想,條件再好又怎樣,全天下的男人,都只喜歡溫柔的女人。夫妻間如果不能好好溝通,最後只能散夥,而周津塬這種的男人,已經是鑽石級別的男人。
蘇昕心裡盼著周津塬能多說點什麼,但周津塬又轉身要走,她氣說:「可是,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解釋!我並不想被人平白無故的當第三者!」
周津塬再次抬腕看了眼表,他匆匆地說:「我替趙想容道個歉。」
蘇昕實在忍不住問:「你倆關係這麼差,當初為什麼要結婚?」
她看到周津塬的高大背影微微頓了一下,不過,他沒回頭,只有個黑漆漆的側影。
「……門當戶對。」他最後言簡意賅地說。
趙奉陽出車禍的訊息,不算大也不算小。
趙奉陽在趙氏企業一直做的是實權職位,但偏偏又有很多人,並不相信趙父會真正放權給他。在趙逢陽昏迷期間,僅有寥寥數人送了花籃過來,如今得知他清醒,倒是有不少探望者要前來。
趙父冷笑兩聲,讓保鏢把他們都截住,打算等趙奉陽狀況再好一些,轉到私人醫院。
趙想容卻相反。她不再枯守在病房門口,探望趙奉陽後就回家直接補覺。
第二天醒過來,趙想容才姍姍地再去醫院。
趙父和趙母都在,正和醫生詢問趙奉陽的情況,周津塬的父親居然也趕過來。
趙立森拉著趙想容在椅子上站起來,趙想容看到自己公公露面,有點驚訝也有點感動。她嫁給周家多年,周母表面慈祥,明裡暗裡總是挑刺。反而這個位高權重的公公多有維護,還親自來探望。
她剛要出聲招呼,就看到周津塬正安靜地跟在他父親後面。
一系白大褂,顯得更清瘦。
周老爺子很是慈祥地說:「奉陽今天醒來,我們這心裡,也都是鬆一口氣,都能過個好年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又說,「病房在哪兒,我去看看他。」
趙奉陽的身體底太弱,他在短暫的清醒後,又陷入昏睡。趙立森不好多阻攔,周津塬已經在旁邊出聲:「爸,現在不是醫院規定的探望時間。他需要更多靜養。」
周老爺子身居高位久了,向來是規矩遷就他,哪有他遷就規矩的道理。不過,周老爺子也沒生氣,他轉頭對趙想容和顏悅色地說:「你大哥平安,你也終於放心了吧。」又對兒子說,「津塬,你哪天把豆豆帶回家吃飯,讓你媽給她好好補補,自己的媳婦自己不知道疼?你別整天想些沒用的,別人的事是別人的事,先把媳婦給我照顧好。」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但周津塬聽懂了。
趙想容也聽懂了,不過,她是自認為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