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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溯持筆一頓。
「不用了。」他淡聲。
「那專家這段時間正好在國內,過幾天來我家玩,約他也就是順便。」還以為這人傲骨作祟怕麻煩她,「你弟弟說不定就……」
「我說了。」
「不用。」
眉骨翻出冷,連他手裡的筆也重重擱在桌面。
再三熱臉貼冷屁股,殷松夢耐性用完了:「你幹嘛沖我發脾氣?每次從醫院回來就好像我欠你一樣!」
蔣溯微愣,大概自己也沒注意到下意識的情緒。
殷松夢扯起包往外走,卻扶著門框緩緩蹲了下來。
蔣溯下意識起身,急切的步子又頓定,以為她忽走忽停,是在捉弄人,她一貫這樣,佯裝要怒唬人,尤其床上要求過分時,常用這招騙他得逞。
緩著步子過去,手剛碰上細盈盈的肩忽覺不對勁,她好像在抖。
「你怎麼了?」
轉過來一張慘兮兮冒著冷汗的臉:「蔣溯,我肚子疼。」
「吃壞了肚子?」
「不是,生理期。」她初潮起每逢生理期疼到渾身虛脫,要吃止痛藥打止痛針才能緩解,殷得麟找了中醫給她調理,本來見好,可她貪涼,又愛衝浪,稍不注意就容易反覆,估計前陣子去衝浪又受涼了,都第二天了小腹忽然鈍痛。
「住的地方有止痛藥,我要回去。」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藥都備著。
蔣溯蹲在她身前。
殷松夢本來是氣他撂臉子的,現如今疼到渾身抽冷汗,也不拿喬了,識相地攀過手臂,趴向他後背。
這棟樓離宿舍極遠,白天有課人滿為患,晚上空蕩蕩的,學生多選圖書館自習,要挑空教室也不挑這麼偏僻的,估計蔣溯怕人撞見特地選這。
習習涼風鑽進露天樓道,頭頂的聲控燈也顫顫巍巍。
不過蔣溯步子沉穩,從三樓揹她到路邊,酒紅色的帕加尼就停在那溜玉蘭樹下。
她疼到要蜷腿抵腹緩解,肯定開不了車,本以為蔣溯會叫一輛計程車塞她進去了事,卻把她放進了跑車副駕,伸手向她:「車鑰匙。」
這是要送她回去的意思,肉/欲關係一個月來,他還是第一次坐進她車裡,可惜這條路烏漆麻黑的,除了他倆沒別人,否則她真想好好端看蔣溯的表情精不精彩。
再說,今天週三,不逢雙。
她瞥了他一眼,沒力氣調侃,只把車鑰匙給他。
更稀奇的是蔣溯會開她的車,帕加尼的這款車型,國內只有三輛,以往叫代駕,老司機也得摸索一番才小心翼翼上路,蔣溯倒駕輕就熟,彷彿開過無數次似的,長手搭在方向盤上,一路又快又穩。
一進門,殷松夢倒騰出鬥櫃裡的藥丸,摁出兩粒就要乾咽,旁側遞來杯溫水。
蔣溯站著,手裡的水浮起霧氣,瀰漫兩人的距離。
水被接過灌進喉,吞進胃的藥漸漸起效用。
小腹不再一抽一抽,但還是像塞了團棉花一樣墜沉沉的,她鑽進被窩睡覺,不去管蔣溯的去留。
醒來時被窩裡多了個暖水袋。
廚房燈亮,料理臺前背影清峭,蔣溯這人冷得像灣山澗雪水,每每在廚房,爐灶騰起熱煙,又給人雪初融,春來臨的錯覺。他襯衫袖半挽,小臂線條如削,正從鍋裡舀出一碗紅乎乎的湯水。
桌上還有煎魚,白芹,葷素搭配。
「肚子還疼嗎?」蔣溯回身發現了她。
她視線從餐桌牽向他,只見他手裡放過來一瓷碗,剛舀出來的,近了她才看清,是紅棗燉桂圓。
「好多了。」
「把這個喝了。」
殷松夢坐下託著頰,盯著瓷碗浮著的枸杞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