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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生犯罪人和聯合政府數十年的鬥爭和社會上反《隔離法案》運動的影響，這些年基地爭取到了相當程度的自治權。以前駐紮部隊能隨時進入基地維持秩序，現在未經授權不得干涉基地內部的管理。

&ldo;有危險隨時給我發訊號，用我之前告訴你的秘密頻段。&rdo;

楊州和他握手：&ldo;謝謝您，上校。&rdo;

第三章 同住

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又在身後自動關上。

圍牆的陰影裡站了一個人，似乎等了很久了。他向楊州和安德魯走過來，優雅地伸出一隻手：&ldo;楊先生，歡迎來到烏託邦。&rdo;

陽光下他的金髮熠熠生輝，但楊州看出那是染的，這是一個中國人。他的目光落在對方的下巴上，微微一笑：&ldo;你好，方先生。&rdo;

來這之前弗萊德告訴過楊州，陳堅的左膀右臂有兩個：方行和艾瑞克。方行很好辨認，因為他下巴上紋了一把劍，從頜骨指向唇瓣中央。

&ldo;上車吧兩位，陳先生正在等你們。&rdo;

天生犯罪人基地禁止售賣飛艇，所以他說的車，就只是車而已。

楊州和安德魯坐上了一輛古董保時捷。方行觀察著安德魯敏捷的動作，讚嘆道：&ldo;現在外面的機器人技術真發達。&rdo;

&ldo;謝謝。&rdo;安德魯安裝過特定的語音系統，說話時帶著得意的腔調：&ldo;我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智慧人形機器人。&rdo;

方行發動了汽車，跟楊州閒聊：&ldo;楊先生一直在司法部供職嗎?&rdo;

&ldo;不是，原來是商務部的。&rdo;

方行用餘光瞟了他一眼，開玩笑一般地嘲諷：&ldo;那楊先生算是被降職了?&rdo;

楊州淡淡一笑：&ldo;平級調動而已。&rdo;

窗外灰濛濛的景緻給人一種蕭條之感，除了偶爾出現的機器人和全息影像，這裡就像兩百多年前一個普通的小縣城。當看到一個清潔工從遠處的麵包店出來，楊州難掩驚訝：&ldo;你們還有環衛工人?&rdo;

&ldo;我們科技落後，嚴格來說，基地裡是禁止發展科技的。哪怕是簡單的智慧機器人數量也不多，所以有些工作還需要人來做‐‐這楊先生不知道嗎?&rdo;

楊州平靜地回應他的諷刺：&ldo;我記得法律並不禁止向基地出售機器人。&rdo;

方行哈哈大笑，下巴上的紋身使得他清秀的臉變得有幾分冷漠：&ldo;那就拜託楊司長在議會裡幫我們遊說一番，減輕我們的稅負。&rdo;

他說完，徑直轉移了話題，開始給楊州和安德魯介紹一號基地的佈局。基地的規劃非常清晰，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區。中區是政府、法院、學校、商場、娛樂場所、醫院等公共設施聚集的區域，剩下四區都是居住區。大部分政府官員，包括總督陳堅都住在南區，一些社會名流‐‐是的，基地裡也有這類人，住在西區。

&ldo;到了。&rdo;半小時後，保時捷停在前院的草坪上，方行指著眼前的白色建築說：&ldo;陳先生的府邸。&rdo;

那是一棟很華麗的歐式別墅，有高聳的尖頂和漂亮的羅馬柱。楊州和安德魯跟在方行身後，剛走到門前的迴廊，一個像垃圾桶一樣的機器人就從裡面鑽出來，用不緊不慢的電子音說：&ldo;方先生，這位就是楊司長吧?&rdo;

&ldo;嗯。陳堅呢?&rdo;

楊州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直呼其名，看來這兩人關係果然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