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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求娶個男人。
身為親王,她早到了選婿的年紀,要說想娶個人其實一點也不稀奇。但——
“你先前不是自詡是出家人、不願理會這些紅塵俗事嗎?”女皇板著臉回駁她的請求。
然她卻道:“道家講求自然,凡事遷流變化下一刻都是無常,人心自然也會變。遭遇此事,死裡逃生,兒臣也須重新考量將來的路。既然宗相公是為救兒臣落到這般境況,兒臣自然不能罔顧此因緣,必定要給他一個交代。”
“王相結好不是兒戲,交代也不必是娶了他。你知道這其中利害嗎?”
“太複雜的道理兒臣恐怕不懂。”她揣著明白裝糊塗,“還請陛下明示。”
女皇頭一次覺得么女的反應伶俐,但這會兒她顧忌簾後聽牆角的宗國公,以至於許多話不能明講。她同內侍使了個眼色,內侍匆匆忙忙正打算去將宗國公先帶走時,偏房內卻忽傳來一聲“哎唷——”,轉而是柺杖砸到地的鈍響。
李淳一聞聲看過去,那簾子動了動,內侍尷尬地跑過去,宗國公已是重新拄著那柺杖走了出來。他多少有些狼狽,但到底透著歲月曆練出的從容:“既然吳王也來了,舊賬新賬今日不如一起算妥當,陛下覺得如何?”
吳王親自來求娶,老狐狸此時便多捏了一籌,暗地裡已經心花怒放,也更理直氣壯起來。
女皇頭隱隱作痛,但還是撐著。她直視宗國公道:“天家親王沒有下嫁的道理,與天家結親只能入贅。倘若真按吳王所求,不論將來還有沒有孩子,宗家也是絕後了。朕不想絕宗家的後,如果宗家無法另立嗣子,這樁婚便是不能成的。”
她終於堂而皇之丟擲了第一個條件,即宗家必須換掉繼承人。而本家子息單薄,意味著這個繼承人必須從分家過繼,這對於本家以及宗國公而言,都未必是容易接受的事。然而此事一旦成了,宗亭便不再是宗族嗣子,且無權再幹預宗家事務,如此一來,相當於將宗亭從世家權力中剝離出來,關隴與宗家的關係,就會乾淨得多。
宗國公略一沉吟:“此事也並非不可行,倘若吳王肯收這個過繼的孩子,老臣自然不會反對。”
“國公錯了,嗣子不能過繼給宗相公與吳王,應過繼給國公為子。”女皇不急不忙地補充道。
因如果將孩子過繼給宗亭,恐只會成為傀儡繼續受控;而如果過繼給宗國公,新嗣子便是宗亭叔父,有輩分撐著宗亭也不好造次。
宗相公不著急表態,只沉默著等她提出更刻薄的條件。
女皇將目光移向李淳一,言辭也逐漸不留情面起來:“雖然宗相公幾無可能再有後,但我天家的血脈卻不能因為此就斷了,朕畢竟還指望你開枝散葉。朕雖不強求你三妻四妾都養全,但婚後總該有個孩子,且這個孩子只能姓李。”
宗國公皺巴巴的臉上騰起一絲不悅來,李淳一卻抿唇不言,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道:“兒臣明白。”
將所有的話都挑明,女皇合上了眼。就在宗國公也打算提條件時,女皇卻又倏地睜開眼,看向李淳一:“你務必記住,你才是王,納妾、休棄,都是你說了算。”
就在她要應下時,女皇又說:“在那之外,朕也會替你做決定。”
女皇至此將控制權悉數收回,這樁婚不論如何,只要她想喊停,就必須停。
李淳一撩袍跪下去,深深頓首,壓下肺部隱痛沉沉穩穩地應道:“兒臣謹記陛下教誨,兒臣謝陛下賜婚。”
☆、第34章
驪山風雪漸漸歇止了,傳聞亦似乎成真。徹底退燒後的宗亭沒能走出來,只有一把木輪椅推進了病室。
這連日趕製的椅子由太醫署送來,便基本表露結論——相公站不起來了,但也沒必要天天臥床養著,坐輪椅也可以。蒲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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