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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納迪娜又要和他討厭的那些朋友混在一起，朗貝爾無疑十分痛苦。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走出花園，接著朝我扭過頭。

&ldo;我真弄不明白我們為什麼一吵就崩。&rdo;他遺憾地說，&ldo;您弄得清楚嗎？&rdo;

他平生第一次跟我私下談話。我猶豫不決，可是既然他已有心聽我的話，那最好還是跟他談談。

&ldo;大部分是納迪娜的過錯。&rdo;我說，&ldo;一點小事就生氣，於是變得蠻不講理又好鬥。可是，您要知道正是因為她很脆弱所以才好傷人。&rdo;

&ldo;她應該明白別人也一樣脆弱。&rdo;他忌恨地說，&ldo;有的時候，她冷漠得可怕。&rdo;

他樣子十分溫和，看他那飽滿的氣色、微翹的鼻子和一張貪婪的嘴巴，顯得十分年輕：這是一副多情而又困惑的面孔，既做著過分溫馨的夢，又立有嚴厲有餘的規矩。我終於打定了主意：&ldo;噢，要了解清楚納迪娜，必須從她的童年說起。&rdo;

我儘可能清楚地把我心裡反覆思慮了千百遍的事情全對朗貝爾講了，他一副激動的神態，默默地聽著我講。當我說到迪埃戈的名字時，他憋不住打斷了我的話：

&ldo;他真的聰明過人？&rdo;

&ldo;真的。&rdo;

&ldo;他寫的詩好嗎？他是有天賦嗎？&rdo;

&ldo;我想是的。&rdo;

&ldo;他當時年僅十七歲！納迪娜就欽佩他？&rdo;

&ldo;她從不欽佩別人。不，把她與迪埃戈聯結在一起的，主要是他毫無保留地屬於她。&rdo;

&ldo;我也一樣愛她。&rdo;他悲切地說。

&ldo;她對此並沒有把握。&rdo;我說，&ldo;她總是害怕您會拿她與另一個女人相比。&rdo;

&ldo;我愛納迪娜要比我愛羅莎愛得深多了。&rdo;他喃喃地說。

他的這番表白使我感到吃驚。不管怎麼說，我對納迪娜的那些意見是肯定的。

&ldo;您對她這樣說過嗎？&rdo;

&ldo;這可不是可以啟齒的事情。&rdo;

&ldo;這可是她需要聽到的事情。&rdo;

他聳聳肩膀：&ldo;她看得清清楚楚，一年多來我只是為她而活著。&rdo;

&ldo;她認定這只不過是一種友情而已，那您怎麼解釋？她是作為一個女人而對她自己表示懷疑，她需要被別人當作女人去愛。&rdo;

朗貝爾吞吞吐吐：&ldo;可在這一方面，她也是很難辦的。我也許不該跟您說這些，可我實在不明白，實在摸不著頭腦。要是哪個晚上我們不幹那種事情，她就會覺得受到了侮辱；但是幾乎任何愛的表示都會引起她的反感。不用說，她總是冷冰冰的，而且責怪我……&rdo;

我想起了納迪娜那些氣呼呼的知心話。

&ldo;您肯定每天晚上都是她非要……&rdo;

&ldo;絕對肯定。&rdo;他神情憂鬱地說。

對他倆矛盾的說法我並不感到過分驚訝。類似的情況著實遇到不少，這說明兩位情人彼此都不滿意。

&ldo;無論是接受還是拒絕她的女人地位，納迪娜總是感到受到了傷害。&rdo;我說，&ldo;正因為如此，你們的關係才變得這麼難處。若您再耐心一些，事情會有所好轉。&rdo;

&ldo;噢！耐心！我有的是耐心！要是我確信她並不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