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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我有很好的阿爾馬涅克白酒,您喝一點兒?&rdo;
&ldo;很樂意。&rdo;
迪布勒伊斟滿了兩杯,遞給了亨利一杯。他們相互一笑。
&ldo;安娜還在美國嗎?&rdo;亨利問道。
&ldo;再過半個月就回來。她該會多麼高興。&rdo;迪布勒伊快活地說,&ldo;咱們倆互不見面,她覺得愚蠢極了!&rdo;
&ldo;是太蠢了!&rdo;亨利道。
他多麼想解釋一番,因為他覺得只有傾心交談,他們之間的不和才能真正消除。他正準備承認自己的過錯,可迪布勒伊馬上又岔開了話題:
&ldo;有人跟我說波爾已經康復,是真的嗎?&rdo;
&ldo;據說如此。她再也不願見到我。我巴不得這樣。她要到克洛蒂&iddot;德&iddot;貝爾瓊斯家裡去住了。&rdo;
&ldo;總而言之,您現在像空氣一樣自由自在了?&rdo;迪布勒伊問道,&ldo;您打算做點兒什麼?&rdo;
&ldo;我馬上把我那部小說寫完。其他嘛,我不知道。所有那一切發展得太快了,我至今還茫然不知所措。&rdo;
&ldo;想一想您終於就要有屬於自己支配的時間了,難道您就真的不高興嗎?&rdo;
亨利一聳肩膀:&ldo;並不特別高興,不過肯定慢慢會好的。眼下我尤其感到內疚。&rdo;
&ldo;我在納悶這到底為了什麼?&rdo;迪布勒伊說道。
&ldo;您再勸說也白搭,對已經發生的那一切,我是有責任的。&rdo;亨利說,&ldo;如果我不固執己見,您買下朗貝爾那一股,那《希望報》還是屬於我們的,革命解放聯合會也能堅持下來。&rdo;
&ldo;不管怎樣,革命解放聯合會註定要滅亡。&rdo;迪布勒伊說道,&ldo;《希望報》嘛,也許能保住,可保住以後又怎樣呢?抵抗兩個陣營,保持獨立,我在《警覺》雜誌社也是儘量這麼去做。可我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有何益處。&rdo;
亨利困惑不解地望著迪布勒伊。他急於洗刷亨利,是出於真情呢?還是想極力避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提出疑問呢?
&ldo;您認為早在10月份革命解放聯合會就已經沒有希望了?&rdo;亨利問道。
&ldo;我認為它從來就沒有什麼希望。&rdo;迪布勒伊聲音生硬地說。
不,迪布勒伊決不是出於禮貌才這麼說,他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為此,亨利感到困惑。他多麼希望認為自己對革命解放聯合會的失敗不負有任何責任,但迪布勒伊的這番話卻讓他感到很不自在。迪布勒伊在書中指出了法國知識分子無能為力,但亨利沒有想到他給自己所作的結論賦予反思的意義。
&ldo;您是從什麼時候起就這麼認為的?&rdo;亨利問道。
&ldo;已經很久了。&rdo;迪布勒伊一聳肩膀:&ldo;打從一開始,鬥爭就在蘇聯和美國之間展開,我們完全被排斥在外。&rdo;
&ldo;你說的這一切,我並不覺得怎麼錯。&rdo;亨利說道,&ldo;可歐洲可以起到一定作用,法國在歐洲亦然。&rdo;
&ldo;錯了。我們已經進退維谷。說到底,您要明白。&rdo;迪布勒伊聲音焦躁地說,&ldo;我們能有什麼分量?無足輕重。&rdo;
確實,他始終還是他自己。他不可抗拒地逼著您跟他跑,可突然間又把您拋下不管,自己向新的方向衝去。亨利常常這麼想:&ldo;無能為力。&rdo;可聽到迪布勒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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