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第1/3 頁)
“我草,他說什麼,他和鬱綏情深似海?”
“這哥們兒是gay嗎,鬱綏也是?不是,這才開學第幾天啊,他們倆就談上了啊?”
“這也太囂張了點,當著全校人的面前表白,這是實驗班那個商訣吧,該說不說,不愧是實驗班,真猛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操場上,整個學生會都躁動了,各類猜測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一片嘈雜,混亂不堪,甚至還有幾個起鬨的學生,拍手鼓掌,大聲稱好。
這場升旗儀式,堪稱一中建校以來最糟糕且混亂的升旗儀式。
崔喜軍氣得頭都紅了。
國旗臺最東邊,鬱綏吊兒郎當地被學生會的人拎著下臺,崔喜軍原本在拔腿追他,追了一半,硬生生停了下來,慌忙趕往靠西的國旗臺,試圖阻止商訣再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昨夜的暴雨將紅綠相間的操場跑道沖刷出嶄新色澤,太陽剛升起,地面上的水窪還沒被完全蒸發,倒映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鏡,在光下熠熠生輝。
商訣對下面混亂的場面毫無所覺,他站在國旗臺上,眸光越過底下的層層人群,最終停留在表情鮮活的鬱綏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淺粉色的t恤,下邊搭著藍色的校服褲,整個人沐浴在光下,襯著灰粉色的頭髮,讓他白皙的臉孔都有些失真。
鬱綏好像格外喜歡粉色,商訣將手裡的草稿紙對摺了兩下,裝進口袋裡,想到鬱綏昨天那件粉紅色的小香豬睡衣,又看了看校長撲騰著兩條短腿氣勢洶洶地追著他攆的模樣,突然覺得,回國,好像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下次,好像可以問問鬱綏為什麼這麼喜歡粉色。
他將面前的話筒調高了一點,脊背筆直,氣定神閒的模樣,不像是在檢討,倒像是在領獎:
“我知道,雖然我和鬱綏同學的情誼深厚,結伴外出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這次外出,並沒有選擇到一個合適的時間,也沒有選擇一個合適的地點,才會被匆匆趕來享受生活的崔主任在奶茶店發現。
為此,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保證不會再犯。
下一次,我一定會選擇最佳的時間和地點,不被任何人發現,也不會被任何人抓包。”
全校譁然,崔喜軍氣得七竅生煙,都難以維持臉上的表情,當即擼起袖子往前衝,想要教訓一下商訣。
他早該猜到的,和鬱綏能玩在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貨,這兩個兔崽子,一個比一個鬧騰,不把這天掀翻了是不肯罷休。
商訣卻壓根不絕的有什麼,他拿著話筒,眸光一凜,不緊不慢地丟擲這次檢討的真正目的:
“其次,關於學校最近流傳的一些實驗班倚強凌弱的傳聞,我想連同剛才的鬱綏同學,在此做出簡短的闢謠。”
下方騷動的人群傳來片刻的安靜,就崔喜軍和鬱綏都不約而同凝下了表情。
上週實驗班和體育班打球賽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學校裡都在傳,鬱綏和硬生生把人打到右手骨折,腳踝拉傷,還用強權壓人,逼得體育班的郝毅不敢和班主任到實驗班找朱振要個說法。
崔喜軍原本打算等週一例會結束之後找鬱綏談話,問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但體育班的班主任也是個護犢子的犟種,哪怕郝毅解釋了多次自己的傷和鬱綏沒有關係,她依舊堅信郝毅是被鬱綏威脅了。
在朱振似有若無的推波助瀾之下,體育班的班主任被拱火,鬧著要崔喜軍給鬱綏一個處分,讓他長長記性,還收到了朱振大義凜然的支援。
但鬧得再過,這件事也沒有捅到,崔喜軍一直壓著訊息。
是以壓根想不明白,商訣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國旗臺上的五星紅旗色澤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