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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惠皇后打發了奉茶的宮女。笑道:“閒來無事繡著玩打發時間罷了,拆了繡繡了拆,如今只這荷花繡地還能看,姐姐說的也忒誇張了。”
“妹妹用不著謙虛,當初在家裡那陣兒。咱們姐妹中。數你最擅長女紅。瞅瞅。這會兒越發有了長進,倒是我多年不碰針線。真想繡什麼,連個形狀怕都繡不出來了。”
“姐姐管理偌大一個王府。不說家務事,長年人情往來就要費去許多心思。手生疏了也不奇怪。”孝惠皇后三兩下拾掇好針線,放到一邊,“姐姐既來了,三妹那邊還當說一聲。姐姐十多日不進宮,三妹也念叨了幾回。”這裡三妹指地是淑惠妃。
博爾吉吉特氏擺手道:“不急,我這兒有些話想單獨跟妹妹說。”頓了頓,問道:“佟圖賴過世的訊息,妹妹已經知道了吧?”
孝惠皇后點頭,“聽說了。因是患了痘症,佟家的人不方便進宮探望……佟妃傷心的都昏過去了,太醫診過脈,看情形要好好將養一陣子。”
“說起來真是讓人心寒啊,順治八年佟妃就進宮,又生下了聰明可愛的三阿哥玄燁,皇上但凡惦著一點情份,也不當攔下陳旭日往佟家去瞧病。”
博爾吉吉特氏看看孝惠皇后,挑了眉道:“聽說是董鄂妃地主意?枉她平日做出個善人樣子,關心這個體貼那個地,我一早就說這女人不簡單,如今可不就應驗了?裝了幾年,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啦。/*/”
“天花是險症,容易感染。陳旭日只說有法子預防,種痘後得耽擱七八天才得生效,算算日子,那時候還不到安全期,他怕是自己並不想去,不好當面推了太后地委託,回宮後求到皇貴妃那兒也是有的。”孝惠皇后輕聲道:“陳旭日畢竟是個十歲地孩子,他豈會真有治療天花的神奇本事?皇貴妃畢竟是做母親地,為了兒子打算,也算不得大錯。”
博爾吉吉特氏對這個妹妹又氣又急,無奈道:“我的好妹妹,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善良?”凡事有個度,善良過頭就是愚蠢了。“要我說,人家這是兒子要做太子了,有了倚仗,說話做事可不就氣勢了麼。現下已經敢這樣了,將來母憑子貴做了皇太后,還有妹妹地好?”
孝惠皇后低頭不語。
“有太后在,皇帝尚且惦記著這個虛名,說句不恭敬的,哪天太后要是有個萬一,妹妹保不齊就是第二個靜妃!你可別指望那些個大臣,靜妃那遭沒攔下,正月裡皇帝折騰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敢攔,皇帝先給了甜棗與他們吃,見風倒的一幫子小人,哪個肯出頭去挨大棒?一個個都怕招了皇帝惦記,所以說啊,他們根本就指望不上。”
孝惠皇后撥弄著手上的指套,心下測然,面上卻仍是一派平靜。入宮這幾年,別的沒學會,她只學了把所有的不快和辛酸掩到一張平靜的麵皮下。
真想問姐姐:“被廢掉又怎麼樣呢?日子和現在會有什麼不一樣嗎?”從頭到尾,誰來問過她的意願?她從來就是最安靜的那一個,姐姐妹妹都比她伶俐嘴巧會來事,她原也只願嫁到草原上的人家,做一個相夫教子的普通婦人,她並不願意來到這個冷冰冰的皇宮,做這個擺設一樣的皇后!
可是,心裡有再多的苦,再多的不滿和無奈,也必須淡然,必須裝著不在意,因為她是皇后,她身後的科爾沁草原、蒙古需要她做大清的皇后。/*她必須坐好這個位子,不能授人口實。
“中宮無子,決非福事。就是平民百姓家,這正妻沒有兒子,日久天長的,妾室用了兒子慢慢攏住丈夫的心,架空妻子甚至取而代之。也不是個稀罕事兒。”
博爾吉吉特氏仍自絮絮叨叨道:“妹妹真想把這個皇后做實了,做穩當了,將來做個名副其實地皇太后,只有一個法子,”她傾身向前。急促而堅定道:“讓你的兒子做太子,由你的兒子做大清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