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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被關進的黑屋子。
這是一連三間通著的屋子,靠南頭堆積著幾個麻袋,靠北頭除了一面鍋臺和幾張破桌子爛板凳外,地上還堆著許多稻草。屋子正中空蕩蕩的,那根怕人的粗繩子和大鐵環懸掛著,地上是抽打過她的藤鞭子。
斜簽著身子,看著屁股和大腿上的傷,想摸又怕疼,小云子啜泣起來,淚珠又忍不住撲簌簌地掉在地上。她想父親,只要能再回去,再見到父親,哪怕天天捱餓,天天受凍也甘願……
嘩啦的聲音響起,門被大力推開,夾著秋風,幾片枯黃的落葉捲了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拎著盞風燈走了進來,中等個頭,長臉尖下巴,臉上抹著脂粉,倒也不難看,只是鼻樑兩邊有雀斑,顯得美中不足。
這個女人適應了下屋內的光線,邁步走到小云子身邊,擠出笑臉,摸了摸小云子那氣鼓鼓的腮幫子,笑眯眯地說道:“你這孩子可真夠彆扭的,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小云子沒好氣地推開她的手,這個外號叫“小辣椒”的**子最壞,刁五就是她的堂弟,打人罵人多是小辣椒指使。
小辣椒臉色變了變,壓著火說道:“聽姨說,也不是叫你幹別的去,你還小,先學好本事兒,以後就能賺大錢啦!你把野脾氣收斂收斂,好好學幾年……”
小云子待著臉不吭聲,心想:別騙我,我也不是好騙的。
小辣椒臉上的寒意越來越濃,不耐煩了,斥道:“你聽明白了沒有,你倒是去不去呀?”
小云子躊躇了一下,終於想出個理由來,喃喃道:“我,我害怕。”
“怕什麼?你說,在哪兒不是一樣啊,有什麼可怕的?”小辣椒的嗓門更高了起來。
“我……聽人家……說……說……”膽怯地看了小辣椒一眼,想說又不敢說。
“說什麼呀?”小辣椒的眉頭豎了起來。
“說窯子……不是好地……方……反正……我不去……”
“呸!你懂個屁!”小辣椒火冒三丈,一巴掌扇過去,又彎腰撿起地上的鞭子,照著小云子的身上就抽打起來,嘴裡還不住地罵道:“你個小雜種,不給你厲害的你是不痛快呀!老孃我養了這麼些年人,還就不信這個了。甭說是你個小不點兒,就是生騾子野馬我都能打出個道道兒來……”
小云子護著頭臉縮在地上,哭叫著:“就不去,我就不去,你打死我吧!”
…………
這幾天,小云子都象丟了魂似的處於一種痛苦的麻木狀態中。小辣椒和刁五以為是打服了這個野丫頭,便不再折磨她,甚至開始哄她,給她上藥治傷,飯菜也一下子好了起來。這其實也是小辣椒慣用的手段,軟硬兼施。
“小云子,小云子。”小辣椒帶著一股脂粉味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坐下來,又把小云子拉到身邊,替她理了理蓬亂的頭髮,又從條案的攢盒裡拿了幾塊糖遞給她,說道:“瞧你那個小模樣兒,多機靈的孩子呀!姨從看見你那天起呀,就喜歡得不得了。姨也是沒兒沒女的,就拿你當我的親閨女呢!”
小云子心裡跳得厲害,小辣椒的臉彷彿又變成了那晚明暗交織的詭異時候,她低下了頭,垂下臉皮。
小辣椒說了半天,留神觀察著小云子的神色,見她低著頭,默默不語地擺弄著一對辮子梢,好象很用心地傾聽,覺得小云子確實比以前穩重多了,不由得怡然自得地微笑起來。
“我知道你是個乖孩子,聽姨的話,收拾收拾,晚上啊先跟姨過去看看。”小辣椒說道:“到了姨那兒可得聽話,那可是講禮法的體面地方,見人就是滿臉陪著笑,千萬別再板著臉噘著嘴耍野性了。知道嗎?”
見小云子也不說話,繼續低垂著腦袋,小辣椒便認為這是屈服了,答應了。臉上笑意更濃,說道:“好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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