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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遲疑地道:「四姑娘,聽說二姑娘病得很厲害,您還是別進去,萬一將病氣過給您……」
裴織安撫道:「無妨,我很快就出來,不會在裡面久待的。」
婆子勸不住,只好憂心忡忡地放行。
春華院燈火通明,整個院裡伺候的丫鬟嬤嬤們都守在廊下,十分擔憂主子的身體。
剛才侯爺將姑娘送回來時,將她們都敲打一遍,若是二姑娘有個什麼,只怕都沒好果子吃。
春華院的下人也是滿腹的委屈。
二姑娘自己折騰病了,關她們這些下人什麼事?要不是二姑娘堅持今晚出去逛燈會,也不會躺著回來,這實屬二姑娘自己作的,又不是她們伺候不力。
見到裴織過來,廊下的丫鬟嬤嬤都十分吃驚,趕緊迎過去。
「我去看看二姐姐。」裴織說,朝著裴絹的臥室走去。
春華院的管事嬤嬤緊隨在她身邊,想勸她別進去,萬一將病氣過給她,老夫人就第一個饒不得她。
可惜裴織如今身份不一般,府裡的下人哪敢攔她,只能擔心地跟著她進房。
一個老大夫正在開藥,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進來,嚇了一跳,聽說這是府裡的四姑娘,趕緊跪下請安。
「大夫不必客氣。」裴織和氣地說,問裴絹的病情。
老大夫皺著眉道:「二姑娘這病來勢洶洶,燒得很厲害,若不及時降溫,只怕……」
在這種時代,稍微一個風寒發熱就能奪去人的性命,老大夫此話也不是危言聳聽。
裴織沒說什麼,讓老大夫趕緊開藥,她走進內室。
金珠和銀珠幾個丫鬟守在床前,正用沾濕的毛巾給裴絹降溫,幾個丫鬟憂心忡忡,忙碌不停。
見到裴織進來,她們瞪圓了眼睛,趕緊過來請安。
金珠心裡不安,直覺四姑娘這會兒過來,十分奇怪,只是她也弄不清楚四姑娘要做什麼,如今四姑娘的身份不是二姑娘能比的,四姑娘就算不來看二姑娘,也沒人敢說什麼。
裴織來到床前,看向床裡的人。
裴絹燒得滿臉通紅,嘴唇乾裂,嘴裡喃喃地說著囈語,只是那聲音含含糊糊的,教人根本聽得懂是什麼囈語。
裴織稍稍靠近一些,盯著她通紅的臉蛋,目光落在她開合的嘴上,辯別唇語。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我才是受上天眷顧的,我和你們是不同的……」
「……我要告訴太子殿下,我比裴織厲害,我能預知未來……我能幫太子殿下……」
…………
裴織目光微動,輕聲開口:「二姐姐,我是阿識,你怎麼樣?」
裴絹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依然糊裡糊塗地說著囈語。
裴織坐了會兒,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下,方才起身,朝守在旁邊的金珠銀珠幾個丫鬟道:「二姐姐確實燒糊塗了,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你們可聽清楚?」
丫鬟們搖頭,「姑娘一直囈語不停,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我們都喚不醒她。」
裴織目光在她們身上轉了一圈,離開臥室。
她走出春華院,站在廊下,看著夜色中的庭院。
回想剛才裴絹的囈語,突然輕笑一聲。
原來如此。
壽安堂。
威遠侯冷汗涔涔地跌坐在圈椅上,實在不願相信,裴絹竟然做了這種事。
一個不慎,那可是要殺頭的。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裴織,趕緊道:「母親,織姐兒是皇上欽點的太子妃,看在她的面子上,皇上應該不會追究的。我相信,絹姐兒絕對不會和刺客有什麼關係,她當時只是太緊張自己姐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