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親(第2/3 頁)
是如此,萬幸的是,他在大學的時候想明白了這件事,感受到了這份沉甸甸的愛。不幸的是,這一切發生之後沒有多久他的父親就過世了。
照顧病榻之上父親的過程中,白夜明和過去的父親達成了諒解,吊瓶下顯得佝僂且清癯的父親的輪廓卻與自己小的時候上幼兒園的時候父親那偉岸的英姿重合在了一起。他看著父親,父親默默注視著他。他是父親的眼睛,父親的柺杖,父親對外的一切輸出與輸入,他在20多年的生活中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父愛包裹的時候,父親在他的視線中再也沒有醒來。
白夜明如果沒有得到過,那他可能還不甚在意。得到了卻又失去後,讓他愈發的放浪形骸起來。他本身擁有運動員一樣的身體體質,但是他開始暴飲暴食,將生活的作息徹底打亂。他會成宿成宿的熬夜打遊戲,會突然沒有胃口不進食水,他會大半夜突然走下火車開始攀登華山,也會在暴雨如注的夜裡凝視著大河。他徹徹底底的跟隨著自己的心意,如果不是他的心意中還包含著科研報國的情思與擔當,他恐怕早就鴻飛冥冥,不知歸期。
瞭解他的朋友大概明白他是怎麼想的,不瞭解他的人會覺得他的行為略顯乖張。白夜明覺得自己可能配不上被稱為活在現在社會中的阮籍,但是至少,真的很像。
白夜明可能並不能預見,當他失去了自己最為誠摯的一份感情之後,他的恐懼與痛苦導致了他的去世。而他的去世後做的第一個夢,卻將他在過去一年每一個不能成寐的夜裡,所渴望勾勒出來的父親的影像還給了他。他這一次從噩夢中驚醒,所見到的坐在床頭的人,正是他在過去的一年來每一次在半夜驚悸而醒後,渴望見到卻又得見不到身影。
他不由有些痴了,一霎那間,他分不清自己是活了12年的白夜明,還是活了20多年的那個白夜明。他也不清楚自己眼前的人到底應不應該是自己的父親。甚至於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又在一個稍顯複雜的詭異的夢裡,他害怕自己在這裡輕易的投入了感情,醒來時陪伴自己的卻又是沾滿淚水的枕巾。
但是他按捺不住自己潛意識中的衝動,也需要一份可以抵抗來到異世界的依仗,他也需要給自己將近40年的徘徊等待一個定論。
“父親”白夜明終於發出來聲音,他驚訝於自己似乎下意識說的話不是漢語,夢中12年生活的記憶與語境已經逐漸改變了他。
“嗯”如在夢中一般的,白夜明的父親稍顯寡言,他頓了頓又開口說到“醒了,覺得好些了麼?”
“好些了,就是還覺得有些冷。”
父親微微額首,這是表達喜悅的一種下意識的動作。“很正常”
白夜明知道這指的是還覺得有些冷很正常。
“我請藥師給餵你過藥了,應該很快就會好。”頓了一下,補上了一句“好好休息。”
見他並沒有過問自己為什麼跌到海里,就一幅要走的樣子,白夜明微微詫異。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說一下這件事:“父親,我覺得,我似乎是被人推下去的。在甲板上的時候。”
伴著這句話的時候,白夜明的父親眉頭皺了一下。白夜明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從父親的身上散發出來,空氣都似乎帶有些漣漪。白夜明這才注意到父親身後揹著的銀色大劍,閃耀出藍色的光芒,如呼吸般亮暗起伏。俄而,這一切異像都休止了,仿若沒有發生過一般。
“我知道的”父親說到“你先養病,我會處理這件事情。”說著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在門口他背對著白夜明揮了揮手。
白夜明知道這是他表達不用擔心的手勢。直到他把門掩上,白夜明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面板是略有不同的地方。在視角的邊沿,有些明顯代表未讀資訊的符號。從腦海中示意點開看,出現瞭如下的資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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