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個臭豬(第1/2 頁)
一指頭把季寰戳破了防,顧銀韻再不敢造次。
她斂眉順目,老實上藥,待確認了所有傷處都被藥粉覆蓋,無一遺漏後,才摸摸鼻子,探頭問季寰可有乾淨的布匹。
季寰指了床邊的一個木匣。
顧銀韻小步挪過去,取出一塊純白的絹帛。
絹帛是條狀的,一看就是備包紮之用。
坐回床邊,讓季寰把雙臂抬起來,接著,顧銀韻就像綁粽子似的,一圈一圈把季寰給綁起來。
手法十分粗糙,但勉強可以接受。
季寰看著顧銀韻費力地扯著絹帛地兩端,從他身後轉到身前,因為在全神貫注地對付那帛布,所以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靠的太近。
腦袋幾乎快要捱到了他的胸上。
季寰喉結滾動:“顧銀韻。”聲音帶有一絲喑啞。
“什麼?”顧銀韻抬頭看他。
太近了,她的額頭差點撞到他的下巴。
“沒什麼。”季寰答,“繼續吧。”
顧銀韻莫名其妙,埋頭繼續與帛布糾纏。
“我殺了沈馳。”季寰垂眸看向顧銀韻頭頂的髮旋,長睫微落,掩住眼中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沈老將軍氣病了三天,然後入宮面見我的父皇。”
顧銀韻沒有說話,邊調整絹布邊聽著。
她不能代替季寰受這一頓鞭打,卻能與他分擔些許負面的情緒。
而且,難得季寰願意與她說這些。
“沈牧是朝中老臣,雖然賦閒已久,但到底為帝國立過大功,在軍隊裡,也還有些聲望。他找到父皇,父皇不能不管,否則,易叫其他朝臣寒心。”
季寰頓了頓,忽然抬手挑起顧銀韻的一縷頭髮。
緊接著他皺起眉,為自己這鬼使神差的舉動感到不解。
見顧銀韻沒有反應,像是沒有察覺,摩挲了兩下後,便又將那縷頭髮輕輕地放回。
沉默地垂著腦袋,顧銀韻暗鬆一口氣。
“父皇提出許多補償,沈牧都拒絕了。畢竟,沈馳是他老來得子、同時也是唯一的兒子。”
季寰接著講述,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沈牧想要以血還血,卻也明白他不可能動得了我。”
“於是他向父皇請了二十鞭,說二十鞭後,不再追究。父皇答應了,底線是不能傷及我的性命。”
顧銀韻攥著帛布的手一抖。
二十鞭,喪子之痛的沈老將軍定是每鞭都用了全力。
她腦中不由構畫出那個場景,鞭起鞭落、血肉橫飛,而季寰大抵是動也未動,這樣一來,沈牧只會更加憤怒,下手也更重。
難怪……打成了這樣。
“你哭了?”季寰隱隱聽見顧銀韻抽噎了一聲。
顧銀韻悶悶地把絹帛纏好:“因為聽起來好痛。”而她恰好想象力豐富,結果卻惹的自己幻痛不已。
聽見這個天真到近乎有些幼稚的回應,季寰定定看了顧銀韻許久。
然後,他忽地移開視線,看向日光透射的窗戶:“我沒事,不過是些小傷。”
小傷。
或許對季寰來說,這確實是小傷吧。
方才她為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看見了許多舊有的傷痕,不止有鞭傷,還有劍傷、刀傷,甚至,還有野獸的咬痕。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二十歲男人的後背。
就算是常年征戰疆場的沈牧,他的背上也不見得有如此多的傷痕。
“沈馳設計謀害於你,本就當死,沈老將軍為何還能向你問罪?”她問。
“因為缺少證據,並且疏於謀劃和佈局。”季寰平靜地剖析,“我過於心急了,沈馳畢竟不是路邊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