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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洛桑應道,「今後每隔四十九天你便要洗一次,運氣好的話幾年能徹底洗去,運氣不好的數十年都要忍受這樣的痛苦,雖然過程很長,但為師會次次都在崑崙泉邊陪著你的。」
晗頌那張漠然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那……今後要多麻煩師父了。」
洛桑笑了,「沒問題。」
第一次洗髓之後,晗頌有很多天都無事可做,他整天從早到晚就坐在裕雪峰最高的崖頭,眼睜睜地看著身穿白衣的弟子駕著雲飛來飛去,要麼是去別的山頭採藥,要麼去別處歷練。
弟子們大多是成群結伴在一起出行,只有坐在山頭看他們的晗頌是孤零零一個人。
最關鍵的是洛桑給他洗完髓的第二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直沒有見到她的人影。
事實上,晗頌獨守空山的時候,洛桑早已經溜出去鬼混了。她先是去蓬萊仙島找她的閨中密友白渠仙子遊玩了一陣,然後結伴去凡界喝了壺女兒紅,結果兩人越喝越上頭,足足拼酒拼了三天三夜。
洛桑帶著一身酒意回到崑崙山,在玉虛臺的臺階上就地一躺,就這麼睡了一個月。
崑崙山的弟子們發現了她也無人敢動,最後還是日理萬機的清昀上仙親自去了一趟玉虛臺,把洛桑叫醒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個月,洛桑剛睜開眼,就見自己的大師姐朝她淡淡一笑,問道:「師妹,你自己收的徒弟是不打算管了嗎?」
洛桑扶著昏沉的腦袋想了好一會,才記起自己前不久剛收了一個小徒弟,現在正被她丟在鳥不拉屎的裕雪峰頭,也不知餓死沒。
洛桑有些頭疼,「師姐,如今距拜師大會有多久了?」
清昀道:「四十八天了。」
洛桑一拍腦袋,「得,趕上了。」
一路風風火火地回到裕雪峰,卻發現這峰頭跟她走之前不太一樣了,多了個七歪八扭的石頭屋。
洛桑走近了,便看到晗頌正在用法術給自己的石頭屋子砌圍牆,在看到她的時候,整個人一愣,手中的法術不受控制,剛砌好的牆便「轟」的一聲,塌了。
晗頌恍若未覺,站在原地盯著洛桑看了好久都沒動靜。
洛桑被看的莫名其妙,摸著自己的臉朝他走過去,「你怎麼這般看著我,莫非是幾日未見,覺得為師越發美艷無邊了?」
晗頌回過神,朝洛桑行了弟子禮,「恭迎師父歸來。」
洛桑在未砌好的矮牆邊大大咧咧一坐,淺笑道:「裕雪峰就你我二人,不必整這些禮數。」
晗頌抿了抿唇,「師父這些時日去了何處。」他聲音沉緩,讓人聽不出情緒。
洛桑本想如實告訴他自己在外面浪了一個月,可轉念又想,她身為師父,把徒弟丟這山頭不管不問,轉而在外面花天酒地,說出來實在是不好。
她輕咳了兩聲,道:「我見你上次洗髓之時疼痛難忍,之後身體又見虛弱,所以特地外出一趟找了許多珍貴的靈草靈藥來。」
說著,洛桑把自己乾坤袋底幾乎都要落了灰的一堆靈藥拿出來,不管是元氣丹,靈血丹,還是永葆青春丹,但凡是品質上佳的,全都一股腦兒地塞給了晗頌。
晗頌看著手裡沉甸甸的靈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既,既然是師父為我找的,那弟子就先行收下了。」
晗頌還是擺著那張沒有表情的冰塊臉,但不知道為什麼,洛桑就是覺得他心情忽然好起來了,而且好的不止一點點。
次日,兩人一起到達崑崙泉,給晗頌進行了第二次的洗髓。
這一次的洗髓,晗頌所受的疼痛較之前明顯減輕了很多,雖然全程下來依舊讓他臉色蒼白,但卻沒有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痛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