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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周小姐。」尚晴宛然一笑。她是美的,從前帶著柔情,如今帶著剛毅。
季夏坦然坐下,把湯婆子退還給她,也笑道,「謝謝,好意心領了。」她和尚晴的關係始終是冷淡,問題是出在周季夏身上的——她終究在拒絕尚晴的好意,不管真心還是假意。
「奉天的冬天確實冷,也不適合我產後休養,我的醫生建議我回南方去。」
尚晴大方把湯婆子收回,「倒是一直聽聞周小姐要回南方,只是一直不確定。」
「尚師長若是要一個肯定,不妨跟秦督軍確認,我也是被動的一方。」季夏眼睛朝三層架看去,眼眸一轉,「我來除了表示謝意和告知去意,確實是有另一番話要跟你說。」
尚晴始終端著禮,「請說。」
「周家和我是斷了關係的,關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你是奉系的師長,馬上就是奉天的督軍夫人,我無權也無意干涉你安排人盯著順昌隆醫館的決定。但你若是要探究一番我與其中的關係,我剛剛已經清楚說明瞭。」季夏斂下眼眸又是一笑,「可話又說回來,你是知道我護短又護內的性格,如今我偏隅周公館,尚師長若是跟我周公館的人有計較,我也還是能拼上一博的。」
「周公館的人是指?」
「自然是出入我周公館的人。」
「拼上一博?拿什麼拼?」尚晴輕笑一聲,嘆她自不量力。
「你佔了權,我佔了輿論。」雖然周季夏不再是奉天的女主人,可秦家確實是辜負了周季夏,尤其是在她被周家斷絕關係後又退了婚。但凡尚晴顧及顏面和秦家名聲,她都不會在此刻與她鬧上一出。「你在法國學了軍事,我在法國修了新聞。從前我不與你計較,時移世易,如今你若是想要計較,我也不是放不開的人。」
尚晴默了默,「你是來警告我的。」
「尚師長,希望你明白我跟奉天政局無關,我與你的婚事也無關。但凡你想安心,大可推進一下我離開奉天的進度。」
「無關?!那你的孩子呢?」季夏生產的訊息在奉天雖說不上秘密,但也不會有人去談論。
「尚師長,你這問題問得危險。」尚晴看向她,眼眸頓時犀利如刀剜,她內心被敲打了一下,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過界了。
尚晴曾經勸解過自己,只要她不曾去確認,那周季夏的女兒與她而言便永遠是生父不詳的可憐人。直到秦鎬出殯前一晚,秦少莊抱著一個嬰兒久久地站在靈柩前。他無視靈堂裡滿滿當當的內眷親屬的訝異,更不照顧尚晴的怒火與憤懣,在旁的人瞧著她手上的素絹帕被絞成了兩半,好不精彩。
只是,秦少莊也到此為止而已。他抱著小琳琅在靈堂前三鞠躬,然後帶著她上香,可至此至終都不曾說明過小琳琅的身份。
除了親近的人,外人不曾見過小琳琅的模樣,就算現如今秦少莊抱著她來弔唁,她也被秦少莊包著嚴嚴實實,旁人見不得半分。但大家也清楚,能在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就不會是什麼外人。加之周季夏生產的訊息在奉天傳了一遍,這麼一來,周季夏的孩子便不是姓何了。
「母親,三哥為什麼抱著一個孩子?」待在六姨太身邊的秦少言問出這麼一句,無疑是平地一聲雷了。尚晴更是難堪,她雖是秦少莊的未婚妻,可她此刻卻不能有半分聲張,也不能質問。
大約是這尷尬又詭異的氣氛讓敏感的孩子不適應,小琳琅在秦少莊的懷裡哭了起來。一時間,死寂的靈堂被她的哭聲充盈著。秦少莊小聲哄著她拍著她的背,大家清晰地聽到他說,「小滿乖,小滿乖……」
秦少言也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他更是看到她母親用一種犀利的眼神看著他,在苛斥他剛才的失言。
「小五爺,這孩子是代表她母親來弔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