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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莞在床前桌下，收攏了下瓶子裡的花，問：&ldo;你還好嗎？&rdo;

&ldo;不好。&rdo;魏坤哼哼唧唧的，纏著厚重手臂擱在被子上，像動彈不得一樣，&ldo;疼死了。&rdo;

身上纏著厚，臉色還白著，嘴唇也起皮，即使知道多半是他裝出來的，但當時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和緊閉的雙眼，還是讓她心有餘悸。

周莞給他倒了杯水，難得軟了性子：&ldo;要喝水嗎？&rdo;

魏坤皺著眉，臉上脆弱得很：&ldo;疼，不想喝。&rdo;

他這副樣子，周莞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做，只能把水放回去，&ldo;哪裡疼？&rdo;

&ldo;胸口疼、手臂疼、腦袋疼，渾身都疼。&rdo;

周莞稍稍擰眉：&ldo;要不要叫醫生？&rdo;

&ldo;不用，&rdo;魏坤瞄她，&ldo;疼是肯定的，不過你要是對我好一點，就不那麼疼了。&rdo;

周莞：&ldo;……怎麼好？&rdo;

魏坤舔了舔嘴唇：&ldo;親我一下。&rdo;

&ldo;……&rdo;

周莞無言，瞟他一眼，算是看出來了，疼只有五分，剩下五分是他裝出來的。懶得戳穿他拙劣的演技，她拿過櫃子上的蘋果，翻出水果刀，低頭安靜削蘋果，&ldo;醫生怎麼說。&rdo;

&ldo;說很嚴重，要住院觀察，不小心落個殘疾也有可能。&rdo;

周莞一頓，抬頭，目露疑惑：&ldo;真的？&rdo;

魏坤點頭，神情頗為認真：&ldo;還能騙你？你有個心理準備，我要是真殘了，你得對我負責。&rdo;

&ldo;……&rdo;她低頭繼續削蘋果，&ldo;你就編吧。&rdo;

&ldo;什麼意思？&rdo;魏坤坐直身體，大概拉扯到傷口，疼得他皺起臉，&ldo;你還不想負責了是吧？&rdo;

周莞忍了又忍，最後看在他綁得跟木乃伊一樣的手臂上，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轉到別的話題：&ldo;陳川沒死。&rdo;

&ldo;哦。&rdo;魏坤惦記別的，對這個人不是很關心，死了更好，沒死算了，嫌惡道，&ldo;那麼高摔下去還沒死？命真大。&rdo;

&ldo;車子有防護，而且剛好下面是沙地，緩衝了下。&rdo;周莞說，&ldo;黑匣子有錄音，陳川把事情都招了，所以這件事跟我們沒關係。&rdo;

魏坤早就知道了，這會兒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強烈又明顯。周莞垂眸，手裡拿著蘋果像是在發呆，等她再抬頭的時候，他又恢復弱不禁風的窩囊樣。

&ldo;那很好，反正他不死也不會好過。&rdo;魏坤問，&ldo;你呢？&rdo;

&ldo;我怎麼？&rdo;

魏坤看著人，不明說，周莞一怔，很快明白。

她移開視線，轉頭看著床邊的花瓶，上面的月季綴著水珠，開得絢爛非常，即使被折斷了，依舊光彩奪目。

&ldo;我很好。&rdo;

魏坤&ldo;嗯&rdo;了一聲，&ldo;那就好。&rdo;

是很好，這結果，比她想像的好。

蔣從南不是負心漢，妹妹也願意接受她，甚至，她還得到了別的東西。

應該慶幸不是嗎？

周莞微微出神。

魏坤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