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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投在商業街的石子路上,來往的人並不多。付行雲坐在路邊的石階上,一腿曲著,另一條腿舒展,低垂著眼睛,夕陽在他的睫毛上跳躍。節目組的攝影師架著攝像機拍他,聞逝川也在不遠處拍他,拿的是自己帶的手持攝像機。
已經有路人駐足了,付行雲有些緊張,低頭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的一點汗,腦海中第一時間出現的是一首他以前唱過很多次的老歌。
「全世界我只想你來愛我,
我把心情談得那樣 ,
誰能證明什麼事能夠天長地久」
一開始,付行雲的聲音還有些顫抖,掃弦的時候,連琴音都是抖的。他趁著句與句的間隙,匆匆抬頭,在眾多的陌生身影中準確地找到了聞逝川。眾多的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的鏡頭裡,唯有聞逝川的鏡頭,如同情人的眼睛。
他靜靜地趁著最後一抹夕陽,緩緩地唱完了這首纏綿的情歌,有不認識的路人給他鼓掌,往擺在地上的、敞開的琴盒裡投了一些硬幣,不多,但正正好補上了缺的錢。付行雲抱著琴,站起來認真地鞠躬。
付行雲把買回來的長耳朵兔子送給了lia,付行雲見他盯著兔子看了好久好久,最後張開手臂,把兔子抱進了懷裡。
和孩子們告別,他們在一起的旅途也快要結束了。
最後的幾天,他們一行人要分道揚鑣。聞逝川和付行雲要去參加電影節,而餘向晚和白鷺要改道去看開得正好的鬱金香,檀子明想要獨自一人逛遍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館。這是在出發前由他們各自定好的最後行程。
除了白鷺,他們都不是初相見,之後回國後或許也會常見,但不知道為何,這並不算訣別的分離讓他們產生了莫名的惆悵。他們所坐的車正在駛離海岸,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就要兵分三路,各自出發。
在車上,導演給他們做了最後一次採訪。節目的名字是「一期一會」,問他們如何理解。
餘向晚在來之前是認真做過功課的,她說:「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緣分。」
付行雲和聞逝川都不是愛說愛鬧的性格,和鬧騰的人分開之後,他們倆這頭一下子就靜了下來,而且他們身上自帶了不必明說的默契,有時候都不需要多說話,彼此也就都懂了。整個旅途一下子就變得靜謐舒適。
他們要參加的這個電影節,在國內外也算小有名氣了,比起聞逝川之前參加的電影節,正式了不少。為此,付行雲還特意帶了妝發造型團隊,黑色高領毛衣外搭西裝外套,黑色的毛衣領一直遮到下頜下,將他整個人襯得高挑修長,臉白如玉。
與他相反,聞逝川並不太適合板正的裝束,黑色的襯衣穿在他身上,必須解掉最頂上的一顆釦子,袖子挽起來露出手臂,這才好看。他手腕上戴著那一塊不再走動的手錶,裝飾著璀璨星月的錶盤正好卡在凸起的腕骨上。
在休息室裡,付行雲對著鏡子撥弄自己的頭髮。
聞逝川正在旁邊擺弄他的手持攝像機,這個攝像機他擺弄了一路了,細細碎碎地拍了許多付行雲的鏡頭。付行雲在整自己的頭髮,聞逝川就在旁邊對著他拍,付行雲伸手蓋住鏡頭,嘟噥道:「有什麼好拍的,別拍了。」
鏡頭被付行雲蓋住,聞逝川順勢放下,俯身把付行雲毛衣的領子拉下來,在他後脖子上親了一口,親得很重,連親帶咬的,留下了淤紅色的吻痕。付行雲來不及揍他,工作人員來敲門提醒他們時間到了,他只能整整衣領,臉上泛起了紅。
電影節上展映了好幾部電影,還有簡短的採訪。令付行雲意外的是,他居然還斬獲了一個小小的獎項,這是他從來未有的體驗。他認認真真地把翻譯過來的頒獎詞一句一句記在心裡,他上臺去拿獎,聞逝川在臺下不間斷地拍他。
展映和頒獎結束之後,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