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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人全身頓時一僵,黑色的寬袖下微露出了一隻手,素白如蓮瓣,柔滑似玉瓷。那纖長柔滑的手,突然緊緊地握住了韁繩,握得那樣緊,以至於素白的手背上都現出了細細的青筋。
下一刻,黑衣人抬起手,極為優雅地掀起了自己面前的黑紗,一時間彷彿是輕風吹拂,雲開霧散,明月初照,清輝漫天。在那黑紗之下是一張猶如精美玉瓷般晶瑩剔透的絕美臉龐,那雙淡定清冷有如月下寒泉的眼眸之中儘管有著難以掩飾的淡淡倦意,但卻給這張臉容平添了幾分有如白雲般悠遠,淡然於世外的意境。
普天之下,縱然也有人如君宇珩一般有著精緻絕倫的五官,但有誰又能如他一般有著這樣獨一無二的絕世風姿?
君宇珩的雙眼一瞬不瞬地遙遙望著騎馬馳來的狄霖,雖然隔得太遠,根本無法看清楚狄霖的臉容,但是那熟悉的舉止、神態,彷彿都早已經那樣清晰地深深刻於心底,又何需用眼睛去看?
狄霖似乎又是清減了許多,那修長挺直帶著幾分傲然的身影看在眼中,顯得有種說不出的蕭索。而在那平靜如往昔的面容之下,卻是彷彿有如冰封之下的暗流亂生。
君宇珩突然間驚覺,在與狄霖相識的一年當中,狄霖好象總是在不斷地心碎神傷、黯然消瘦,而令他如此的人,正是自己。
一種說不出也辨不清的異樣感覺狠狠地撞擊在了君宇珩的心上,令他猛地一震,然後轉瞬間又溢滿在了整個胸臆之間。
倆人之間的距離,若是縱馬賓士,或許連一眨眼的工夫也不需要。
明明自己日夜思之念之的人就近在眼前,似乎伸手便可觸及,但他卻是連一步也不能上前,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令他整個人如在烈火中受著煎熬。
忽然看到狄霖抬頭四望,君宇珩的心亦不由得隨之猛地一跳。他明明知道這麼遠的距離之下,而且自己又隱身在密林之中,狄霖絕不可能看到自己,但是怦然而動的心卻是毫無理智地期盼著,希望狄霖的視線能夠與自己的交匯、膠著在一處,旋即,卻又因為狄霖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掠過而感到失落、悵然若失。
從皇都一路疾行數日、連日不休地趕到此地,又從天明枯等直到現在,他為的,只不過就是站在這裡,遠遠地望上狄霖一眼而已。
只看一眼就已足夠,只要知道狄霖還好好地就已是心滿意足了。
他明明只是想要遠遠地看上一眼就走的,但此刻他卻是發現,只一眼又怎麼能足夠?
此時此刻這樣近距離的無意相對,並不能有一絲一毫稍解自己心中的牽絆與思念,比起在千里之外遙遙相念,這樣反而更加地令他身心煎熬、苦痛不已。
可是,在自己曾經那樣深的傷害過狄霖之後,他真的害怕,自己會再一次地傷害到狄霖,這樣的他,又怎能,又有何資格出現在狄霖的面前?
突然,君宇珩猛地一提韁繩,胯下的黑馬一聲輕嘶,打了個旋兒,就踏踏地跑了起來。
一直隱沒在密林深處的陰影中的數名黑衣人隨即默然地上了馬,緊隨著君宇珩疾馳而去。
知道每向前邁出一步,就意味著遠離了狄霖一步,君宇珩只有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再回頭。因為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如果自己這麼回首望過去的話,是不是就會停下來,然後轉頭向著狄霖奔過去?
隨著急馳而起的風,將他的一身黑衣狂卷而起,迎面而來的如矢疾風將他狂亂的心吹拂得更加紛亂不堪。
這一路西來,為了掩飾行蹤,君宇珩不僅一身黑衣,而且也換過了自己的愛馬“逐影”,當然他所騎的亦是一匹萬中選一的良駒,此刻在君宇珩的不斷揮鞭之下,猶如四蹄生風,轉瞬間已是奔出了十數里之外。
一路默然,一路狂奔,不覺天色已是漸漸灰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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