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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道。
順天府尹捋著鬍子點頭,“有理。孫紹祖,你說有人證,恐怕人證都是你家的下人吧,這不作數的。不過,我看你今日身邊並沒有帶什麼下人。”
“不瞞老爺,因上次的事兒,小的家裡的僕人都散了。”孫紹祖小聲道。
“胡鬧,你既然無憑無據,便是擾亂公堂,來人啊,打四十大板轟出去!”
“不不不,大人,您且聽我說完。”孫紹祖不服勁的朝周瑞看去,咬牙道,“就算五千銀子你們能抵賴,但今日你們監/禁謀害我的事兒,怎麼算?大人,他們分明是心虛,才會給我下藥謀害我!”
“哎呦,可真是冤枉!那茶碗孫大爺可是舔的乾乾淨淨的,一點不剩,我們若真在裡頭下藥,孫大爺此刻恐怕不會站在公堂上了吧。鎖門的事兒,確實是府中人疏忽了,榮府近日門客多了些,方嬤嬤便引孫大爺去東廂房後者。那屋子原本是庫房,常年上鎖。估摸是方嬤嬤去了之後,看庫房的嬤嬤以為沒人,又給上鎖了。”
“你胡說!分明是你們在茶中下藥,鎖門監/禁我。因我鬧得聲大,才把我放了。”孫紹祖歇斯底里的吼道。
“胡鬧!”順天府尹狠狠地拍下驚堂木。嚇得孫紹祖腿軟跌倒在地,他趴著抬頭看府尹大人,倆眼淚汪汪的。
順天府尹開口剛要說話,忽然堂內傳來“噗嗤”聲,緊接著臭氣熏天。眾人掩住口鼻,以孫紹祖為中心四下散開了。順天府尹捏著鼻子,抖著手指著孫紹祖,意料他是故意為之。
順天府尹用袖子擋住嘴,勉強悶悶的發聲:“上次的事,本官已經饒你一回。不想你變本加厲,不知悔改,你竟膽敢誣陷賈政欠銀,誣陷榮府害命,且擾亂藐視公堂,對亦有本官大不敬之罪。本官現就宣判,將罪人孫紹祖重打四十大板,徒刑五年,發往西北。”
令牌丟下,順天府尹便捂著口鼻頭也不回的轉入內堂去了。衙差出了兩個命苦的,憋氣架著孫紹祖去行刑。其餘人如受驚的鳥,四下逃散,都跑到外頭換新鮮氣。
周瑞等孫紹祖受完刑,準備了一適食盒酒菜,拿著十兩銀子賄賂牢頭,意欲看望他。
牢頭不解:“他不是才冤枉你們榮府麼,為何還好酒好菜招待這廝?”
“我家老太太常說,要以德報怨。此事雖是他自食其果,卻與榮府多少有些干係,送他一程,也算是積德了。”
“阿彌陀佛,你們府上老太太真心是個慈善的,不愧是出身名門的人,胸襟不一般,不一般吶。”牢頭收了銀子,邊感慨邊開了牢門,帶著周瑞去見孫紹祖。
孫紹祖的牢房在最裡頭,又溼又潮,屁股朝上趴在乾草堆上,草堆邊還有幾個的蟑螂屍體。
孫紹祖原本疼的恩恩呀呀亂叫,一見是周瑞,氣得忘疼了,吼他怎麼會來。
周瑞打發走老頭,笑著站在牢門外,看著孫紹祖血淋淋的屁股,道了一聲:“活該!”
“你來看我笑話?”孫紹祖恨透了賈家人。
周瑞嗤笑,打量孫紹祖仇恨般的‘紅眼’,笑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你什麼意思?”孫紹祖不解。
“老太太要我捎句話給你,當初你膽敢誣陷賈家二姑娘,就該料到有今天的下場。”
賈家二姑娘?孫紹祖皺眉不解,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曾說過幹過的那些話。他激動地嘴唇發抖,牙齒打顫了半天,才咬出音節來,“就因為這個?就因為我隨口說幾句她孫女,她就這麼對我?一個庶出丫頭罷了,至於麼?好,我不娶她,我不娶她了。我不過隨口一句玩笑罷了,其實那天我連她什麼樣子都沒見過,不過是隔著池塘隱隱約約瞧個身影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去給你家老太太賠罪,給他磕頭,好不好,讓她放了我,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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