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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回去。
趙老太看著,慢悠悠地說:“小孩子家的就由她們去吧。”
陳霜降拉著陳採春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看看沒其他人在,才焦急地開口:“三姐,你真的要成親了?我總以為要再等好幾年的。”
“娘要送阿楠去縣城的學堂,孃舅家的定頭全被她拿去託人情了。”
“那你的嫁妝……”陳霜降大吃一驚。
這邊娶嫁的風俗比較複雜,男方送到女方的聘禮也分了好幾種,小禮中禮大禮,因為送過聘禮之後也就算是定親,所以一般也叫定頭。小定也有叫“四洋紅”或者“六洋紅”,綢緞衣料四到六件,金戒子兩隻,耳環一副,富貴人家裡還會有其他金墜子金釵等金頭面不等。中禮也叫“送六四”,用槓箱裝上包頭六十四對、油包六十四隻、麻餅麻團等等各六十四隻,還有老酒幾擔。之後再送上大禮一百二,這裡是就一份大頭,窮人家一般送銀餜子,富人家送金銖子或金餜子,但是數目一定要是一百二十個不能多也不能少。
第二十五章:陳霜降為姐愁嫁
定頭送得越是豐厚,喻示著這段姻緣越是美滿,而一般道理來說,女方家會只收一半的數目留給女兒辦嫁妝用,另一半則用女兒自做的繡品包了,並著金團、油包一類東西做回禮,送還給男方。
當然定頭全收的人家也有,為了女兒以後能在男方家日子過的更體面,他們會置辦出比定頭更豐厚幾成的嫁妝,經常稱之為富嫁。
所以一聽說陳採春的定頭被楊氏花光了,陳霜降立刻震驚地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家裡的情況她也是知道的,絕對沒有可能拿得出置辦嫁妝這麼龐大的一筆錢的。
“能怎麼樣,她說舅舅家是至親,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陳採春說的很平淡,但是被陳霜降緊緊地握住了手,陳採春忽然就湧現出了一陣委屈、不甘,眼淚珠子撲落落地滾了下來,“她究竟還能偏心成什麼樣子啊……”
陳霜降也沉默了,陳採春的日子就在後日,楊氏那裡陳霜降是指望不上的,所以她特地守在村子口,等到陳世友回家,一開口就是問了關於陳採春嫁妝的事情。
在何家做工的這幾年來,因為跟楊氏有點心結,除了必要的時候,陳霜降基本沒有回過家,上一次見到陳世友還是年關那會,只不過大半年沒見著,陳世友的相貌已經改變得太多,害的陳霜降一開始還沒有認出來。
算起來的話,陳世友今年應該是剛四十歲,因為長年累月地在鹽田裡勞作,日曬雨淋的,面相很顯老,但是精神一向倒是挺好。只不過前幾年,販賣私鹽的時候,為了逃避官兵的追捕跳海,陳世友的身體就一直沒有調整過來,這兩年事情不斷,更是催人老。
猛的一看,陳世友已經是十足的老態了,兩鬢蒼白,皺紋橫生,連一向挺直的腰背都佝僂了下去,慢慢地往前挪動著腳步,明明什麼東西都沒帶,卻有一種不堪重負的滄桑感,看上去竟然比何太爺都還要顯老許多。
陳世友的日子也是不怎麼好過吧,漸漸地陳霜降也覺得自個眼眶有點熱,似乎是要掉下淚一般,不知不覺中,對於陳世友的那一點怨憤也淡了許多。
說起陳採春嫁妝的問題,陳世友很苦澀地笑了笑,向前走了幾步,喃喃地說了一句,仔細聽,那似乎是“可能真不該把你們生下來受苦……”
不管陳世友怎麼感嘆,陳霜降能肯定的一個事情就是,對於陳採春的嫁妝,陳世友沒有任何的辦法。那陳採春究竟該怎麼辦,對於這些嫁娶的風俗,陳霜降了解的並不太多,但是就算是她也知道,沒有嫁妝帶過的媳婦那是要被一輩子都看不起的。
狠狠地跺了一回腳,看著太陽都偏西了,陳霜降一咬牙,撒腿就往何家跑回去,好容易跑到了,氣都沒喘一口上來,就趕緊往房間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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