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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
俞秉文話剛開口,許寺副匆忙走了過來,「俞大人,範大人尋您過去。」
俞秉文卡在喉嚨裡的話鋒一轉,向好友解釋:「日後你自會明瞭,我先去見範大人了。」說罷就隨著許寺副一同走了。
留下一臉莫名的趙觀南,在原地呆愣了半響後,最後百思不得其解的出了大理寺府衙回家。
浩渺深幽的夜空中,一輪弦月西沉,暗淡的月華難以照透無際的黑暗。
風眠院中,枝葉隨風動簌簌的響著,夜風隨軒窗潛入戶,藕色紗帳飄搖盪起層層如煙輕波。
黃梨花木的的拔步床上,齊昭滿頭是汗。
漫天黃沙之中,不見一絲綠色,光禿禿的樹幹上連樹皮都被人剝的一乾二淨。
朦朧中聽見有人在不停的叫她,可卻又被風沙迷了眼,再一睜開面前一張張面黃肌瘦不成人樣的鬼臉朝著她脖子掐了,向她索命。
「不要···」
「不關我的事,我沒害人!」
接連的夢囈聲響起,床上的人掙扎的更厲害了。
「不要!」
齊昭從夢中徹底驚醒,環顧四周見是自己房中,雙手捂住濕涼的面頰,心緒再難平靜。
好一會兒才目光迷離的一直呆呆的看向頂上的紗帳,彷彿再一閉眼又會見到夢中纏著她的那些冤魂。
自兩年前無意得知徐世欽在西南犯下的罪孽,但選擇隱瞞下來的齊昭,不久後就開始惡夢纏身,選擇包庇的她和當時將錯就錯的徐世欽又有什麼分別呢?
本以為合離後,自己終將解脫,可罪孽還在那裡,又如何解脫的了。
夜色淒淒,在這無人看得見的黑暗裡,齊昭蜷縮在床角抱著膝將腦袋埋下,無聲的哭泣,只有在這時她才敢肆意的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軒窗外墨色一點點退去,慢慢變成灰白之色,齊昭抬起紅腫不堪的眼皮,透過軒窗望向外面,天際朝霞紅邊了千里,她又這樣坐了一夜。
卯時初城門剛開,老張頭就駕著馬車從南城門駛了出去,直朝雲亭山而去。
清晨山間霧氣還未消散,太陽初升林中還稍顯清冷,春日樹木蔥鬱,荊棘葉上的露珠泛著晶瑩的光。
到雲間寺外時,朝陽恰好與山頂平齊。
「當,當,當。」
肅穆悠揚的鐘聲響起,山風颳過。
廟宇的屋角下懸掛的風鈴聲與鐘聲重疊在一起,像是受到什麼指引齊昭站在高處轉身朝西南方向望去。
一望無際的平野上,陽光灑在廣袤的土地上,鈴聲未停,她突然明白了過來,未再入山門,徑直下了山。
日頭高升,叫醒了城中的百姓,熱熱鬧鬧的早市食客不斷,自曹嚴華被抓,戒嚴了幾日,這巡查又鬆了許多。
最初的那幾日過去,早市裡不少人悄悄交頭接耳的說起那位戶部侍郎大人的事。
穆北侯府,高懷寧與一雙兒女正用早膳時,宮裡的內侍帶來了聖諭,宣召趙觀南入宮。
高懷寧先是瞅了兒子一眼,又問內侍:「聖上可有說什麼事?」
也就高懷寧身為大鄴的長公主,敢這般詢問傳聖諭的內侍,若是旁的人別說問了,早就片刻都不敢耽擱的跟著內侍入宮面聖了。
見長公主問話,邊上等候的內侍恭敬回:「奴才不知,聖上並未說。」
趙觀南放下手中的筷箸,朝中母親笑著道:「左右陛下找我也不會是什麼大事,想來是最近又得了什麼好東西讓我開眼去了。」
說罷從桌上又拿了一個胖乎乎的八寶饅頭塞進嘴中,領著內侍就朝外走。
安然剛嚥了一口小米粥,夾了個籠餅放在母親面前,「聖上不經常召見哥哥嗎,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