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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申義才知道舒曠在國戲混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他推薦旁聽的課是中外戲劇賞析,也是最受各系學生歡迎的公選課之一,上課內容主要是看各種各樣的片子,期末交篇論文就行——說是論文,但選修的學生太多,老師也不可能真的一篇篇認真剖析;只要稍微用點心,都能拿個像樣分數。這麼好混的學分,搶手是必然的。
唐申義讓他去聽這課自然不會是為了學分——舒曠哪有學分可拿——而是為了讓舒曠儘量多地接觸各種各樣的表演。
舒曠自己挑的課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是國學經典。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如果老爸知道我有這個課不聽,鐵定要扁我一頓!”
唐申義為他默哀3秒,據他所知這個課是屬於催眠級的。
不管怎麼說,旁聽很有好處。至少舒曠就混熟了好些個朋友,天南地北各個專業的都有。
那天唐申義就見著舒曠興沖沖地跟人聚會,問他去玩什麼,答曰去唱K。
唐申義瞥一眼在一旁等他的那幾個人,“……好像都是音樂劇的學生吧?”國家戲劇學院不大,在校生也就1000出頭;其中表演大系(包含話劇影視、音樂劇、歌劇、舞劇)也不過300多人;唐申義能認出他們來並不奇怪,“你跟一群專業唱歌的去唱K?”
“有什麼要緊,關鍵不是這個。”舒曠神秘兮兮地靠近,壓低聲說,“我從小到大就沒聽他——”悄悄比比跟在不遠處的仲間,“——唱過歌,我們都商量好了,一定逼他開口。老師不想聽聽嗎?”
唐申義瞥了瞥那張冷硬堅毅從來沒見笑過的臉。想。
“咳咳,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摻和了。”回去他還有東西要寫呢。老師忙啊。
忙歸忙,終究還是抽出了些時間給舒曠開點小灶。主要還是頭腦風暴式的思維訓練;想象力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訓練和保持的。而在基礎方面,他雖然有了一些想法,但還沒有形成具體的東西。畢竟舒曠這種情況比較棘手。
舒曠有一次曾問他:“老師,我是體驗派還是表現派?”
唐申義表示:“你還遠遠不到談什麼派的程度。”
從表演評價四維度來說,重視還原度和感染力的可歸屬於體驗派,重視表現力和美感的演員則是表現派。
如果說體驗派就是自問“如果我是他,我會怎麼做”,那麼表現派就是“為了讓觀眾有這樣的理解,我應該這麼做”。如果說對體驗派的最高讚譽是“這是一個動人心絃的故事”,那麼表現派的就應該說,“這是一部意義深遠的史詩”。
不管是融入也好,批判也好,都是在理解的基礎上。而舒曠遠沒有這樣的基礎。如果不瞭解這一點,而僅僅從表面試圖將他歸類,只會摸不著頭腦。
說他屬於表現派嘛,當他對現實生活中的人進行模仿時,還原度高得驚人,很難讓觀眾產生陌生感;而說他是體驗派,他又沒有和角色的內心進行過接觸。
該從何下手培養,並沒有前例。唐申義只能小心摸索。
這天舒曠正跟著唐申義大開腦洞,忽然就來了不速之客。
名叫文羨紫的中年女性,保養得宜,化著淡妝,戴著眼鏡,頗有金領OL的感覺,完全想不到會是中央表演學院表演系的副教授。
隨她一起來的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長相俊秀,頗有些沉悶靦腆的感覺。舒曠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來就來了,還帶著偶像歌手上門幹啥?”唐申義叼著煙說。
“小馮現在是我的學生。”文羨紫說話的時候,微微揚起了頭。
“你改教聲樂啦?”
“小馮改學表演了。”
想起來了,這不是秋眸特別喜歡的歌手馮京徽嗎?
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