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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流光。他在集市上晃過,無意間瞅見這個蒼梧九公主,便停下腳步看她想要做何事。不想竟聽見她替自家主子申辯的那一席話,當即對這個公主心生好感,就暗暗隱在人群中,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沒料到在眾人指責她的時候,她身子搖搖晃晃,臉色又難看的緊,連想都沒想他就下意識的竄出來,一把抓起她就往阮相府飛去。
此刻他低頭看懷裡蒼白的小臉,一股異樣的情緒又湧上心頭,腦子裡居然會浮現這麼一句話:若是剛才阮相大人能親自在就好了。
……
騰出一隻手捏捏自己的臉,流光很鬱悶的落地,將她安置客房內,又吩咐人仔細照看著,才跑去尋阮非白報告這一訊息。
被吩咐伺候青昭的菱玉上前仔細將她的被角掖好,手碰到她的額頭,驚覺燙的要命,更是不敢耽擱的跑出去尋人請大夫來。
一時阮相府因這個流光帶回來的嬌客鬧個人仰馬翻。但是那些小丫鬟們也只敢在心裡嘀咕幾句,這姑娘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可以直接送進來住……要知道,就連右相府裡的那位,也只能在門口堵堵阮相大人的馬車。
越是這樣什麼都不知道,越是不敢怠慢了半分。
菱玉指揮著一屋子忙得團團轉的小丫環,偶爾回頭瞅瞅床上熟睡的姑娘,心裡也頗不是滋味。這姑娘雖是生病臥在床,但那周身氣派,清麗的容顏,恐怕要把這京畿裡的姑娘全都比下去了吧?她菱玉並不是賣身為婢,只是自願隨侍阮相左右,豈知久了,人人只當她是大人最器重的丫鬟,誰能記得她那滿腔情意?
躺在床上的青昭自然不知道這屋子裡眾人的小心思,飲了藥之後,她睡得分外香甜。直到腹中飢餓,才慢慢轉醒。
醒來時分屋子裡已點上了燈,暖黃的光焰在微微跳動著,室內空無一人,窗子緊閉,只能聽見風颳過的呼呼聲。她環視左右,這屋子擺設雖不是十分精巧,但處處都不是凡物,看來阮非白在這幾年裡也確實下來不少功夫。
她微微一笑,拿過床頭準備的衣服,是江南女子慣常穿的服飾,梨花青的雙繡輕羅長裙,輕薄柔軟,她慢慢地穿上身,才喚人進來。
坐在梳妝檯前,她看著閃身進來的是位一臉帶笑有點瘦削的姑娘,還沒想好怎麼詢問,那姑娘就及其伶俐的靠過來,拿起梳子幫她梳髮,笑著開口道:“姑娘可是醒了,流光送您送您過來的時候可把我們大家嚇壞了,燒成那樣……”她拍拍胸口接著說道:“還好我發現的早,這才請來大夫給你看……”
她喋喋不休的說著,無非是強調對青昭的好,青昭安靜的聽著,偶爾笑著點頭稱謝。待到她說完,青昭才柔聲問道:“這位姐姐,這裡可是阮相府?阮非白他回來了嗎?”
菱玉臉色一變,暗暗咬牙。叫她姐姐暗示她比較大也就算了,居然還直呼大人的名諱,真是討厭!她將青昭頭髮挽起,打算插上玉簪,被青昭止住,“都這般晚了,姐姐還是隨便給我梳個髮式,一會兒又要去掉,怪麻煩的。”
聽她客客氣氣的說著,她也不好使什麼臉色,只得擠出一個笑臉道:“姑娘直呼我菱玉就是了,菱玉一直隨侍大人左右,流光不放心,才讓菱玉來伺候姑娘的。大人今日應是有事,姑娘不急的話,就稍候片刻。”
青昭點點頭,“那你弄些吃的過來吧,我餓的很。”
菱玉應了聲,走出門口吩咐小丫環弄吃食過來,又回到青昭跟前。
青昭看著她笑道:“我這也沒什麼了,已經勞累你一天,菱玉就去自行忙你的去吧。”
菱玉本就不想伺候她,聽她如此說,也只是假模假樣的推諉一番,慢騰騰的挪到門口,才飛快閃人。
青昭的注意力全都轉到小丫環送來的擺滿桌子的食物,哪裡顧得上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