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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哼。&rdo;張濤站起身，&ldo;羊就是羊。&rdo;說了聲兒，&ldo;走。&rdo;就往前走了。其他幾個人，一個陰陽怪氣地笑，一個面無表情，一個臉紅了，還有一個，褲子鼓了個包。最後一個，站起來，一邊把手伸進了褲子，一邊伸出另一隻手抓過程宇非的臉，左右上下，擰了個遍。

程宇非的臉上，登時被擰出了不少紅印子。

最後說了句：&ldo;跟個娘們兒似的。&rdo;跟上前面兒幾個，一起走遠了。

四周，只剩下風聲。

程宇非好像傻了一般，繼續躺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如果此時有把刀。空白的大腦漸漸回攏意識。如果有把刀，就砍死他們。程宇非死死攥住拳頭，眼淚已經停住了，程宇非狠狠抹了把臉，爬起來沖了出去。

一直衝一直衝，衝出校門，一直衝到商店才停下。又小跑著進裡面拿了把刀，刀是水果刀，摺疊的，最大的一把。

沖回收銀臺，掏出一把紙票，在手裡捏成一團。往臺上一拋，散開了。

收銀員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舉起掃碼器往前，&ldo;東西掃下。&rdo;

程宇非握緊手裡邊的刀。好幾秒。才往前一遞，遞到掃碼器前面，鬆開一些。那邊剛滴的一聲，就握住收回。

收銀員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兩眼通紅，抿著個嘴。

她從臺上的錢裡邊挑出刀錢，收了錢找了零，沒說話。

程宇非撿起剩的錢一把揣進兜裡。又沖了出去。

一路沖回學校，跑回體育館後面，這裡早已空無一人。沿著路，從後面走到體育館前面，進裡面看了看又出來。往學校其他地方找去。

體育館沒有，操場也沒有。教學樓裡沒有，小樹林裡也沒有。門口小賣店都找了，還是沒有。走了這大半天，身體終於沒那麼緊巴了。身體一鬆，心裡面的那股氣也跟著一點點散了。氣一散，情緒就斷了。

這時候還是憤怒，羞恥，但理智回來了。

不再是一刀捅死了事。

下課了。許飛的後半節課，熬得沒那麼艱難了。

和徐凱一塊走出階梯教室。思修老師的寸頭從眼前一晃而過，大步流星的，走得賊快。

&ldo;老師這是趕投胎呢？&rdo;許飛小聲說了句。

&ldo;可能是趕著回去聽歌。&rdo;徐凱說。

&ldo;啊。&rdo;許飛笑了，&ldo;呵。&rdo;

&ldo;去哪一會兒？&rdo;徐凱問許飛。

&ldo;回家啊。&rdo;許飛說。

&ldo;給。&rdo;徐凱從兜裡掏出一張校園卡遞過來。

上面寫著尤達，體育系體育教育專業。

&ldo;體育系的也做交流生啊？&rdo;許飛問。

&ldo;這有什麼奇怪的。&rdo;徐凱說，&ldo;交換生主要是不同地域學校間的學生交換，都是為了體驗不同的人文環境教育環境，跟專業其實沒多大關係。&rdo;

&ldo;那這體育系的，你是怎麼認識的？&rdo;

&ldo;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開學這麼久，咱們班的人，你認全了嗎？&rdo;徐凱笑著說。

&ldo;沒，沒啊。&rdo;許飛捏兩下頭簾，說道：&ldo;三十多人呢。&rdo;

&ldo;行。那我換個問法。&rdo;徐凱說：&ldo;除了我，你還認識誰，叫得上名的都算。&rdo;

&ldo;挺多啊。&rdo;許飛有點底氣不足地說：&ldo;那個，蔣薇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