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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川貝的眼淚刷刷地淌：&ldo;怎麼辦，雷哥，止不住，我們像了所有的辦法，血還是止不住……&rdo;

田七掙扎著要睜眼。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ldo;好孩子，你雷哥現在很難看，別看了……&rdo;

田七微弱地說：&ldo;雷哥，你來了，真好……&rdo;

真好。好什麼？傻孩子。我來了，你還是走了。

我撫摸著那具小小的身子。那天晚上還躺在我懷裡，撒嬌耍賴地要我講故事。月色映在他那對大眼睛上，撲閃撲閃地熠熠生輝。

他說，雷哥，我記得你喲。

他說，雷哥，被你保護在身後就看不到你兇惡的表情嘍。

傻孩子。

傻孩子……

柔兒瘋了。雲揚覺得事情已經不能掌握了。柔兒言笑晏晏地看著蘭陵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柔兒將殺手一些簡單但非常實用的殺招改進成了操練士兵的基本課程。柔兒告訴他們人的身體哪裡最脆弱，哪裡一擊致命。柔兒曾經很興致勃勃地計劃著，要屠盡蘩焉，甚至做了周密的計劃。

看得雲揚一聲冷汗。

他是當年的諾羅將軍，什麼血腥殘酷的場面沒見過。可是他不能接受嬌媚溫柔的柔兒變成這樣。他害怕。他害怕總有一天，柔兒會脫離了他的照顧，飛到他永遠都夠不到的地方。即使，柔兒曾經是洗硯閣的第一殺手，鬼魅夜煞。

&ldo;我兒子死啦。別人的兒子卻活著。&rdo;柔兒撅著小嘴兒，很不高興的樣子，&ldo;我沒有兒子了，為什麼別人有呢？&rdo;

有兒子在，他就是個溫柔美麗的母親。沒了兒子，他就是鬼魅夜煞。母獸都知道要保護幼崽。一頭失去幼崽的野獸是極其可怕的，因為他唯一的顧慮已經沒有了。

進攻蘩焉那天，天氣很好，是早春難得的舒爽天氣。蘭陵軍不是沒有損失，但是並不像其他國家的軍隊那樣，打起仗來還要顧慮這個顧慮那個，落子還要考慮全域性棋。柔兒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打進蘩焉，就是要殺光柳國的王室。尤其是，菱沁那個女人。

柔兒坐在白色的紗輦上，遠遠地看著蘭陵軍的木頭打打破了蘩焉的城門，原本的蘩焉烽火繚繞。

雲揚指揮千軍的樣子真是好看。不知道雷煥是什麼樣子？柔兒笑得含義不明。蘭陵軍海嘯一般衝進城中，柔兒眼尖，頓時就看見那高大到不可一世的厚重城門底下滲出了鮮血。涓涓地流淌著，一刻不停歇。

蘭陵軍大勝，柔兒坐著紗輦進了城。菱沁和她的男寵們被壓著，身後跪著一堆投降的大臣烏壓壓一片。柔兒伸出手指挑起菱沁的下巴，左看右看，嘖嘖嘆道：&ldo;我還以為得多漂亮呢。&rdo;再看看她身後跪著的一班男寵，當真是環肥燕瘦的啥型別都有。月柔撐著下巴，挨個地巡視著。大臣們倒真是倒黴，本想著投降個大凜大楚也就算了，誰想到竟是蘭陵？柔兒揮揮手：&ldo;我不殺你們，只要你們表現的好。&rdo;他命人把菱沁綁在柱子上，一干王公大臣男寵站好隊，輪流扇她。扇暈了就潑冷水潑醒，接著來。柔兒發現似乎菱沁得罪了不少人，個個的手下不留情。尤其是男寵，扇得那叫一個乾脆。最後一個，小皇帝隆重出場。也沒猶豫，照著臉上就掄了胳膊。小皇帝格格笑道：&ldo;皇姑估不是很厲害麼？不是要挖我母后的眼睛麼？你叫他們撤退呀。&rdo;

菱沁始終沉默不語。

她上當了，完完全全地上當了。她冷笑一聲，變了形的臉對著柔兒，眼神竟然是毫無畏懼。

雲揚突然明白了。都氣得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