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4/5 頁)
“為什麼突然又要離開了?”
馬文問道。
“該完成的責任我已經完成,我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艾文的聲音裡有一種疲憊。
“而且,保留一箇舊貴族,不好。”
“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你是艾文,不是奧德利,我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不,我是艾文,同時也是奧德利,最後一個奧德利。”
艾文扯出了一個笑。
“我應該離開,而你應該留下。你是人民的英雄,而我,就讓歷史把我埋沒。”
“艾文……”
馬文沉默了。
艾文大步向馬文走來。
他把一隻手搭在借閱處的櫃檯上,一隻手卻拉過了馬文的頭,隔著櫃檯,兩個人進行了一次短短的擁吻。
這一個吻很短暫,也很清淡。
只是單純地讓嘴唇貼在一起罷了。
他們彼此凝視,像是要真正看到對方心裡。
馬文也把手搭在了艾文手上,把他的體溫傳遞過來。
他們都深知,除了親吻,他們不會再有下一步了。
兩個人之間更多的是一種互相依賴,因為他們就只剩下對方、只擁有對方了。
兩個人也一直不知道這種情感是什麼,他們只是隱隱知道,對方是不一樣的。
艾文並未意識到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感,也許是所謂的愛,也或許不是。他很迷茫,也很困惑,但是他卻沒有去深想。
世俗觀念深深種植在兩個人心底裡,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敢發展,也從未想過兩個同性之間原來也有愛。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這不可能會有結果,所以從一開始,兩個人就主動地建立了一道牆,沒人會翻越過去。
這是已經是兩個人之間最大膽的舉動了。
“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不單是朋友,我們之間的情感比朋友更上。但是我不知道那是否是愛,我不敢說。”
艾文鬆開了馬文。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裝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只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和對維達不一樣,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
馬文平靜地如此回答:
“你於我,和阿芙拉也不一樣。”
“你應該留下,而我應該離開;我居無定所,我顛沛流離。我甘於這樣的生活,我熱愛這樣的生活,流浪者的生活。”
“在這座學院的院長牌,我已經寫上了你的名字。如果你累了,這裡永遠歡迎你回來。”馬文微微地笑了起來,“……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從地底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許我會遇上你,也許不會。”
“再見。”
艾文給了馬文一個擁抱。
然後他把自己的長髮匯成一束,抽出刀,把肩膀以下部分的頭髮全都割去了,像是做一個神聖的儀式一般。
“現在,我自由了。”
艾文看著自己不復以往的短髮,慘淡地笑了。
艾文仍舊從之前那個出口出去。
出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他一直追逐的平等,其實一直都沒有那麼遙不可及。能夠接受他的人很多,將來能夠接受他的人也肯定會更多。
人們對一個種族的評價,源自於這個種族的所作所為。即使從一開始有偏見,像是之前那些教導過自己的人所說,都還是能夠改正過來的。他之前只是不夠有耐心罷了,很幼稚地鎖在自己的世界裡什麼都聽不進去。
想要平等,就得先尊重自己,自己先放下自己的自卑,才能有資格去追逐平等。
出去之後,他究竟要做什麼,在路上他也終於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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