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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聲嘆氣了半天,葉嘉轉身又折回臥房。到底把牆縫裡的小木盒子摳出來。
這是原主藏的首飾盒,裡頭的東西葉嘉本來不想動。倒不是捨不得,畢竟人都快餓死了,誰還戴首飾?而是這些東西來路不正,是程風給的。按理說該還回去,但這會兒也顧不上別的。開啟來,裡頭有兩對指甲蓋大小的銀耳環,一個筷子粗的銀鐲子,外加一根顛起來沉手的銀簪。
拿起銀簪咬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純銀的。若都是純銀制的,應該值點兒錢。金銀在哪個朝代都是硬通貨,葉嘉琢磨著要不等會兒就去鎮上把東西給當了。忽然就聽到餘氏在哭。
東西往懷裡一揣,葉嘉忙掀了簾子過去。
說起來,隔壁屋裡躺著一個人,倒是忘了周憬琛前幾日也一身血被抬回來。不曉得在西場出了什麼事,抬回來就有進氣沒出氣。兩人是夫妻,按理說周憬琛不應該躺在餘氏那間屋子裡。但原主嫌棄他身上都是血,衣裳又髒。攔著門,不讓人給抬進屋。
餘氏性子柔弱,又是個嘴笨的。原主耍起狠來,她動手動不過,說又說不贏。只能抹著淚把兒子給抬到自個兒屋。因著大夫交代了不能挪動,至此,周憬琛就在西屋躺下。兒子十九了,母子不好睡一個屋。餘氏沒得辦法,就帶著小孫女在堂屋打地鋪。
葉嘉:「……」
不得不說,想起這事兒,她開始佩服周憬琛的胸襟了。若旁人敢這樣對她媽她侄女兒,她非得把人給整死不可。但轉念一想,在古代,休棄對女子來說已是天大的懲罰。不管是不是女子的錯,只要被休棄,那都要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的。
細想想,或許原主在周憬琛的眼裡就是個上躥下跳的跳樑小丑。不入眼,自然不入心。平日裡任由她蹦躂,刮點小錢又不傷及要害,權當哄母親高興盡孝道了。
罷了,若真是這樣,反而好辦。
西屋沒門,也是一個簾子擋風。葉嘉一掀簾子,一股變了質的血腥味兒瀰漫開來。淡淡的草藥味道混合著灰塵和雨天發黴的味道,難聞的要命。
屋裡黑洞洞的,剛進來都看不見人。餘氏瘦弱的身體佝僂著,哭也沒聲兒。右手邊一個木盆,正在擰濕布。葉嘉發現,古代人有個什麼病就鎖門鎖窗的習慣很不好,這屋裡悶得跟養蠱似的。屋裡各種味兒雜在一起,活人都得燻死兩回。
床上躺著個人。光線太暗也看不清長相,模糊地瞧見身量很長。一動不動地躺著,那人胸脯一起一伏,呼吸艱難,像是透不過氣來。
葉嘉當下就轉身去窗邊,一把扯下了木板。
強光照進屋裡,伴隨著冷風和雨腥氣灌入屋中,餘氏驚得蹦起來。她跌跌撞撞衝過來都忘了哭:「嘉娘,你這是做什麼!快把窗子擋上,大冷天的允安還在發高熱,不能見風!」
葉嘉沒管,把木板拿到一邊,任由風吹進屋。
別的事餘氏都能依她,關係到兒子的命就沒辦法軟弱。這會兒新仇舊恨一起湧上頭,她指著葉嘉的鼻子,想罵又不會罵。嘴唇哆嗦著,氣得直掉眼淚。
葉嘉心說這婦人未免軟弱的過分。
扭頭看向床。床上那人半張臉藏在陰影中,只看得見雋秀的下巴和修長的脖子。露在外面的面板因高熱,燒得很紅。新鮮空氣灌入屋內,漸漸的起伏很大的胸口才平緩了些。葉嘉指著床上人:「剛才悶得他喘不上氣。現在呼吸聲都平緩了。」
餘氏驚疑不定,見兒子似乎確實安穩下來,表情頓時有些訥訥。
葉嘉也不在意:「開著窗先通通風,過會兒冷了再遮上。」
餘氏沒說話,低著頭給人掖被角。
葉嘉看她這樣子煩躁地捏了捏眉頭。她本來不想管的,但見死不救真做不到,「你在家照看著,把小孩子看好。我去鎮上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