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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世子如此高才,還指使我做那些事做什麼?」明擺著周憬琛猜到了他會怎麼做,早早安排了後招。柳沅原本以為自己把旁人耍著玩兒,結果證明是自作聰明。他此時頗有些下不來臺,被襯託得跟個跳樑小丑似的。
面上瀟灑不羈的神情盡數收斂,他木著一張臉,難得羞臊得笑不出來。
周憬琛瞥了他一眼,落井下石的話也懶得說。柳沅就是太傲,年輕人有傲氣不是壞事,但傲睨自若就不是一樁好事了:「這不是得讓你睜開眼看看現實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柳沅抿著嘴不說話了。周憬琛這句話彷彿一個巴掌扇在了他自以為是的臉上。
瀋海最終沒有截住烏古斯,虹山那邊的曾青礦被烏古斯的人發現了。瀋海留在那邊的人被烏古斯的人全部驅逐,那整座礦山被烏古斯的人給把守起來。比起瀋海的悄無聲息生怕被人發現,烏古斯就光明正大的多。他如今是喀什縣最大的官,死死壓在瀋海的頭上。
若瀋海膽敢調動駐地的兵把烏古斯囚禁,或許還有辦法阻止烏古斯搶佔。但瀋海搞拉幫結派陽奉陰違可以,帶兵打仗根本就不行。這些年沈家在當地當土霸王,瀋海本人又摳搜貪婪,駐地供他驅使的人寥寥無幾。大多數人一看風向不對,立即就倒戈了烏古斯。有那怕瀋海反撲,把柄在瀋海手上的人,乾脆把瀋海這些年犯得事給捅出來。
這事兒有一就有二,一個賣,後頭人跟著賣。
瀋海戍邊十六年,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沈家子侄強搶當地好人家姑娘為妾,沈家人草菅人命。甚至縱容馬匪對往來商隊劫掠,襲擊附近村莊也有他的手筆。樁樁件件的全都給抖出來,沈家徹底反了天。
所謂的牆倒眾人推,瀋海往日有多大的威懾力,如今就有多少人背地裡踩他。
烏古斯先前一直調查的謠言一事,如今得到了證人證實。但只是這樣還不能讓瀋海付出慘痛的代價,要想將瀋海定罪,得有切實的物證。周憬琛沒有將手裡的帳簿交出去。兩個上峰博弈的這些事兒他從頭至尾置身其外,表現得對一切一無所知。烏古斯到處找瀋海的勾結證據時,周憬琛去了訓練營後面的小湖去洗漱乾淨,如往常一般回家用飯。
他人到家門口時剛巧撞上阿玖從外頭回來。兩人遠遠地頷首示意,一前一後地進了院子。
轉眼就是半個月過去,十月初一過,葉落草荒,天氣漸漸冷了。
他們回來時,葉嘉正跟餘氏在院子裡磨澡豆粉。十月的香胰子送出去,玲瓏胭脂鋪子追加了貨量。原先說好的一百五十塊,變成了三百塊。三種香型,每樣一百塊。價格還是契書上定的價,得了三百六十兩貨銀。梨花巷那邊要了二百四十塊,按零售價給的,也得了四百多兩。這次香胰子統共給掙了快八百兩。加上原先的一千一百多兩,葉嘉手裡頭都一千九百兩銀子。
這麼多錢,葉嘉回到家裡就給葉五妹和孫老漢漲了工錢。兩幫著磨豆子的小孩兒也給了工錢,給的不多,權當是給他們買糖吃的零花錢。葉嘉還買了好些新鮮吃食回來,預備要大吃一頓。
兩人回來的剛剛好,正好趕上家裡做好吃的。
周憬琛走過去,接過葉嘉手裡的盆,就蹲下去幫她洗菜。阿玖才從輪臺回來,一路舟車勞頓滿身塵土。那些瓜賣的什麼情況還不清楚,葉嘉看他要說話,很是通情達理地掐斷:「收拾收拾,先去後院見見四妹和孩子。等收拾好了,晚點再過來與我說。」
阿玖當即點點頭,謝過葉嘉的好心。抬手在井邊上拎了一桶水就去了後院。
他還記得先前餘氏給他說過的話,從外頭回來,一身髒汙別進屋去燻著婆娘孩子。年輕人也不怕涼水,阿玖提著井水就在屋後頭洗。洗完了才進屋去抱媳婦兒。
葉四妹還在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