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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敘向後靠上窗臺,眼底還殘留著方才溫存留下的餘熱。他皺了皺眉,特意側過臉沒有去看她,聲音發冷:「你沒有必要向我證明什麼。」
他的字典裡沒有患得患失這個詞,不需要她用這種方式來安他的心。
而且,不應該是這樣的方式。
傅薇仰靠著,歪頭看向他,語調無奈:「忽然有點不明白你了。」
窗外夜色濃稠,稀落的燈光如同邈遠的燈塔,盞盞熄滅在凌晨一點的夜裡,融進他背後的那片黑暗。清雋的身姿默然立著,開著的領口露出的一小截面板上殘存著曖昧的微紅,留著淺淺的指甲印痕。
祁敘迎著傅薇的目光靠近,掀開半邊被子把她橫抱了進去,而後躺在她的身側,從身後環住她的腰,抱了滿懷。
沒有開燈的房間裡,傅薇只能依靠腰間微癢的觸覺判斷他的動作。一下子就從方才的兩相對峙變成了這個相擁入睡的姿勢。後肩的面板感受著他均勻有律的呼吸,連他的聲音都像是從自己的身體裡發出來的一樣,從頸後清晰地傳來:「這樣就可以。」
像是嬰兒抱著枕頭入睡的姿勢。
傅薇不知該笑他幼稚,還是感動於他的剋制,只是輕輕地翻了個身,面對面地回抱住他,偎在他懷裡,靠著他溫暖的體溫闔上眼睛。直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深長,她才輕聲呢喃著,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對不起。」
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
※※※
翌日清晨,傅薇醒得很早。
原因是——在睡意朦朧的時候,她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住了她。
等到大腦漸漸清醒過來,她意識到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即使不用睜開眼睛,臉上也早已經泛了一片酡紅。
某位始作俑者看著懷中的人陡然漲得通紅的臉色,明白她已經醒了過來,特意在她由著鴕鳥心態不肯睜開的眼瞼上淺啄了一下。
眼部周圍的神經要比其他地方敏感一些,傅薇感覺到眼睛上溫溫熱熱的癢意,立刻睜開了眼睛,羞憤地看著他:「你……」她剛剛張口就又把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唔,她沒有辦法忽視腰間不適的觸感……
祁敘看上去頗為無所謂,輕一挑眉道:「正常的生理現象而已,有必要麼?」
傅薇直接掀開被子往外逃。蓁蓁剛剛起床要去上學,在走廊上目睹了她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接著就是她房間一聲欲蓋彌彰的關門聲。
蓁蓁啃了一口手裡的麵包,默默低頭往樓梯下走。
傅薇窘迫得臉頰發燙,匆匆忙忙地從衣櫃裡翻出衣服換上,罕見地手忙腳亂,在翻抽屜的時候,有一個白色的物什被不小心掀到了地上。
傅薇的動作一滯,看著落在自己腳邊的信封,猶豫了一下,才慢慢蹲下去,把它收進了自己的包裡。
而這一天,是傅薇和周浴森約定好去電視臺報導的第一天。
傅薇在餐桌上把這個訊息說出口的時候,祁敘的臉色不動聲色地黯了黯,瞥她一眼。所以如果他昨天沒有跟她提那個專訪的工作,她是準備到今天再告訴他?還是先斬後奏?
他的心思一天變上好幾變。傅薇怕他又要改主意,立刻顧左右而言他:「所以你還負不負責司機工作?嗯?」
顯然,已經被剝奪了在工作時間觀察她的權利的祁先生就算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祁敘不置可否,故作姿態地問她:「昨晚睡得太早了,沒有聽到你後面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這個託辭顯然沒有任何拆穿的難度。
傅薇撇了撇嘴,都睡著了還知道她有講話……要向她討承諾也不用這麼拐彎抹角。她不情不願地向他重複道:「保證是最後一次……下次一定不會擅自作出讓我的債權人蒙受損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