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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這兩個月的經歷,她誰都沒告訴。就像往胃裡吞了一塊籃球大小的冰,獨自硬著頭皮,咬著牙等它融化。
為了儘快忘記秦書,田澄除了給自己安排了超量的採訪工作任務以外,幾乎每天晚上都約了狐朋狗友吃飯喝酒打牌。
可是即便這麼夜夜笙歌了兩個星期,田澄還是時不時就發現自己在開往同裡的路上。
好在地理上的距離每每能夠給她足夠的時間反應過來,不至於像飛蛾一樣真的撲進火裡。
可是她還是對自己充滿了擔心。
所以當她忽然接到一個以前認識的獵頭的電話,問她有沒有興趣去上海一個即將投入運營的融媒體平臺做調查記者時,她幾乎沒有思考就答應了。
雖然這個工作本身有足夠的吸引力,領域新,發展好,做的又是她一向喜歡的內容,工資也比現在高很多,但是其實她完全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想去,因為逃避是她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去上海面試那天正趕上當年第一次高溫紅色預警,在她走進面試那家公司的大樓時,氣溫攀升到了40度。
田澄本來想把車停到馬路斜對面酒店的地下車庫的,但是看見外面幾乎要閃瞎人眼的太陽,決定還是僥倖一把,停在路邊的角落裡了。
饒是這樣,她從車裡出來坐電梯上到25樓時也是一頭汗了。
好在面試的內容非常簡單,田澄一直是跑環境保護條線的,對於諸如過往作品、工作經驗、行業看法這種問題駕輕就熟,加上她自己又伶牙俐齒,面試進行到一半時幾乎成了她的表演秀。
&ldo;其實我雖然一直沒有在上海工作,但是因為同在長三角地區,上海又是國內環境保護發展的最為優秀的城市之一……&rdo;田澄正在侃侃而談時,身後有人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
本來坐在她對面的三個面試官不約而同地站起來,叫了一聲&ldo;高總&rdo;。
田澄也停了下來,轉頭看過去。
新走進來的人向面試官們做了個&ldo;請坐&rdo;的手勢,一本正經地坐到了會議桌的主位上。
看著高正銘似笑非笑的臉,田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跟高正銘沒見過幾次,而最近的一次,場面十分的難看。
當時她有點喝多了,高正銘來接陸晚雲回家,她趁著酒勁,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渣男,說他浪費晚雲的青春。
&ldo;那個……環保本來就是省政府比較重視……不是,是上海市政府……很重視的一個……一個領域。所以我覺得這方面應該……我有更大的發揮空間……職業上。&rdo;
她一邊冒汗,一邊努力想找回剛才的節奏,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後語地草草結束了這個回答。
前面那三個面試官齊齊看向高正銘,等著他發話。
高正銘翻了翻桌上田澄的材料,輕描淡寫地問:&ldo;田小姐,如果你離開家到上海來工作的話,家裡人不會有什麼意見吧?&rdo;
&ldo;不會的,我離家也不過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rdo;她回答。&ldo;而且這邊有我最好的朋友,我父母會很放心的。&rdo;
高正銘終於笑了笑,沖他旁邊的人說:&ldo;專業問題還是由張老師你們來問吧?我只是來打個醬油的,沒有你們專業。&rdo;
張老師臉笑成一朵菊花:&ldo;哪裡哪裡,高總也是一線記者跑出來的,最終還是要聽您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