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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的喝奶!那不是……那是……!”那是老子的嘴!左陽一屁股坐在地上,氣的臉都紅了。
“別鬧了……曲若……”北千秋咕噥著滾進了床的深處,左陽聽見了是曲若的名字,僵硬了一下。
是了,早在多少年前,帶曲若進宮救治順帝的就是北千秋,兩人認識了不知多少年,從六年前,內司姑姑的身份死後,曲若就應當是一直陪著她。
只是那個她口中的“死了幾十次”到底實在什麼時候?是順帝一手所為的麼?二人是因為此事從以前的關係正式撕破臉要殺個你死我活麼?
左陽不知道自己算是什麼,他的無知錯過了很多很多,他無力去解釋什麼,只是……左陽沒法容忍自己再錯過了。
既然北千秋也是將順帝作為死敵,那左陽心裡也下定了某個決心。他摘掉髮冠,擠上床來,手攬著北千秋這個裹著被褥的身子,頭靠在枕頭的邊上,心沉沉的睡過去。
十一年前,他十二歲,在這南明王府門口,被惠安長公主領著出門。
長安入了深冬,剛過完年,街上多了許多喜慶的年味,可南明王府裡卻沒什麼好氛圍。街道上都是厚厚的雪,被來回的馬車車轍壓成了沾著泥的冰,結實的下人拿鏟子都撬不動,左陽穿著深青色的絨襖,冷的手都揣進袖子裡,坐上了馬車。
惠安長公主一臉嚴肅的坐在車內,將手裡的暖爐遞給他,說道:“我們去拜訪內司女官,她在宮外剛立的府。”
左陽身體不大好,那時候還沒開始長個,比同年齡的女孩兒還要矮上一小截,爬上車來規規矩矩的捧著暖爐坐好,低聲問道:“那個女官……能讓我不必入宮麼?”
“不能。”惠安裹緊身上的披風:“若我又很快就沒法入宮見你,宮裡的權勢她算是除了太后最有分量的,我們沒得挑,只能去求她幫忙。”
左陽看著馬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已經換上了鮮亮的新衣服,不少男孩兒女孩兒拿著炮仗塞進雪堆中,玩的不亦樂乎。惠安忍不住瞥眼去看左陽,他臉上並沒有半分豔羨之意,惠安忍不住心裡嘆了口氣。
左陽行三,除了長子,原本他上頭還有個姐姐。可當惠安懷著左陽時,太后入宮三年多,雖膝下有子卻樣樣不如惠安的長子,且少女時期與惠安同戀慕左安明多年,惠安與左安明成婚後二人琴瑟和鳴,令在深宮中的當今太后心懷萬千忿怨,使了骯髒手腳,挑撥下人投毒,另二女兒一歲多夭折。
那時候左陽還在惠安肚子裡,也差點滑胎,千辛萬苦保住,生下來是個痴楞的。自小體弱,五歲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自那之後還是有幾分呆呆的,旁人的臉也記不住,下人們沒少欺負他,可偏生長兄護他護的緊,長公主也從不責罰他。左陽除了疼惜後來出生的左晴,甚少表露情緒,直到這兩年,才開始話多了那麼一點,仿若是禁閉的蛋殼上開啟了一條縫隙。
到了十二歲,左陽是屬於這個年紀中話少安靜的那種,溫和可欺,誰故意讓他吃虧,他也不生氣,不過是靦腆一笑不放在心上。
他讀書也就一般,武藝更比不上長兄,除了到哪兒都不抱怨的好性子,以及完全繼承惠安和左安明的好樣貌,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惠安就已經萬幸了,這孩子若是一路走的平坦,會成為旁人眼中的謙謙君子吧。
可偏在這時候,她的心頭肉成了那人的人質,惠安心裡的恨,已經不是能算的清楚了。可她家大業大,恨也未必能恨得淋漓。
只是左陽這性子,不知開口解釋,也不懂得搬弄言語,不太明瞭旁人外界,只顧著自己眼前的一點點事情——他進了宮裡,還不知要被欺辱成什麼樣子!
內司府離著南明王府並不遠,順帝賜下的府邸建了三年才建好,佔了這個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