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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姜月嘆了口氣,「出了這種事,我們大家都不太能接受,尤其任開,再排搭檔肯定是要照顧他的心情,緩一緩,後來任開又調出去了一陣……具體的情況,你來了局裡就知道了。」
姜月又關心了兩句溫冷的身體,掛了電話。
溫冷起身,走進浴室,洗手檯前的鏡面裡映出一張一天比一天更熟悉的臉。
這是張線條明晰,五官接近完美的男性面容,頗有些秀骨清像的意味。
現在這張出眾的臉不再是首先引人注目的地方,所有人最先被吸引的,是那雙眼睛,它們生得十分漂亮,但過於沉靜,甚至顯得陰鬱而攝人,尤其是和那副年輕易親近的面容顯得很不相襯,彷彿裡面有個蒼老得多的靈魂一眼就能洞穿望向他的人。
如此混合的怪異氣質造就了一種富於侵略感的,驚心動魄的美,但絕大多數人會因這種美而卻步。
再仔細看去,鏡中人的整個身形都不免帶著些病懨氣,加上他這副容顏上表露出的神情,任誰都會明白,這是個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質的麻煩人物,是那種總是犀利,難以取悅的人。
無論是曾經的唐澤明,還是溫冷,給人的感覺都不是這樣的人,他們一個溫和幹練,一個細緻沉默。
而現在的溫冷,似乎肆無忌憚地展現出了一個靈魂最深層的另一面。
那是一個內在的清醒者,一個戳破幻夢的辨夢人,一個於現實逆行的強大背負者。
溫冷笑了笑,他浴火重生,且徹底接受了這種轉變,他很好奇自己以這樣的面目去見任開時,對方會是什麼反應。
他穿戴整齊,離開了公寓,在去警局報導之前,他還有些事要辦。
這一天的任開,日上三竿,他還在值班室裡沒睡醒,被直屬上司直接叫進了辦公室。
姜月,現任z市刑事偵查總隊負責人,正身姿挺拔立在窗前。
她有一頭標誌性的黑褐色天然捲髮,雙目炯炯有神,配合大氣立體的五官,明明是地道的國人,卻叫人第一眼懷疑是位混血美人。
姜月是那類精力極其充沛的女性,每天5個小時的睡眠也絲毫無礙,連帶著她的外貌望著不過三十開外,實則人已是年屆五十。
「什麼事,頭兒?」
姜月滿臉嫌棄地看向沒個正形,正癱坐在椅子裡的任開。
但她轉念一想,等到自己的話出口,任開恐怕就再也坐不住了,姜月就又忍不住在心裡生出看好戲的念頭。
她盯著任開道:「局裡給你安排了新搭檔,你準備帶教下新人。」
「啊,什麼?」任開絲毫沒有讓她失望,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隨後連珠炮道:「頭兒,我這才歸隊幾天?你讓我緩緩成不成?或者你先派給別人帶著?我這會兒真不成。」
任開心裡清楚得很,他對面的那個位置局裡不可能讓它總空著,他不過是在耍無賴,能拖就拖,「頭兒,再緩緩,最近真不成,你看看我?這不才回來適應回警隊生活,你看我現在自己都不著調,像個能帶教新人的嗎?我……」
「扯!你給我繼續扯!」姜月老大的脾氣一上來,直接打斷了任開,指著他數落,「你也知道你不著調啊,那你給我改啊。你還要緩緩,緩多久?緩到你退休好不好?這都一年了,怎麼,想不服從紀律嗎?你這次立了大功,副隊的任命很快就會正式下來,你這樣子像話嗎?」
任開眼神黯淡,他去臥底可沒想回來做重案大隊的副隊,那原本該是唐澤明的位置。
「你給我聽著,給我收拾利索了,把新人帶教好。另外,對新人耐心細緻些,人家一年前受過傷,你照顧著些。」
這下輪到任開抓著話了,「頭兒,咱們這兒又不是退休養老的地,現在什麼受了傷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