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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冷無暇他顧,迅速辨認出方向。
任開亦同時加快腳步,兩人向著槍聲發出的方向快速靠近。
直到看見機庫倒數第二架灣流g650背後,有人影閃了下。
任開和溫冷緊咬著再追,而機庫窄小的後門已出現在不遠處。
兩人只要一人先堵了出路,另一人就能逼圍,來個甕中捉鱉。
機庫尾端猛然傳來警告:「別動,再過來,我就讓候機樓的乘客嘗嘗毒氣的味道。」
任開和溫冷同時停了腳步。
任開緊接著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他大致聽到了方位,在靠近溫冷的一側。
溫冷點頭,悄悄迴轉了下身體,透過背後飛機那一溜暗色機窗的鏡面反射,他確認了霍天成的位置。
他朝任開示意。
兩人左右開弓,猛地衝出,用槍精準指住了霍天成。
發現兩人異動的同時,霍天成已先一步躲到了貼身保鏢的身後。
擋在面前的保鏢身材高大壯闊,將霍天成的身形完美遮住,他同時舉槍戒備,朝向任開和溫冷。
躲在後頭的霍天成,則從保鏢的左右兩側微微伸出手來,他右手持槍對準任開和溫冷,左手則露了露手持的毒氣罐遙控裝置。
「給我乖乖退回去,不然我就摁下這玩意。一號航站樓裡,候機的少說也有幾千人。」
只差最後一步,竟又被威脅,成了死局。
任開手裡有槍卻沒法開,他的前方是躲在人肉防彈背後,隨時都能奪去無數人生命的惡魔。
他的身側,左後幾步遠的地方,是始終無畏犧牲和他並肩作戰的搭檔。
這一幕與四年前的那幕幾乎重疊。
那是他和唐澤明頭一次處理人質事件。
因妻子病重,丈夫借高利貸無力償還,最終跳樓,一週內夫妻雙亡。
兩人不滿二十的兒子,自製自殺式炸彈背心,直接殺入高利貸公司總部,挾持了正在開會的公司創辦人,並堵住了會場所有人的去路。
任開和唐澤明趕到現場時,對方聽不進任何談判,堅持認為在場的每個人都有罪,他在會議室門口用高利貸老總肥胖的身軀擋住自己瘦小的身形,使得警方無計可施。
眼見對方情緒激動隨時會引爆炸彈,讓在場所有人陪葬。
唐澤明在頻道里緊急和任開商議,對方身穿自殺式爆炸背心,衝上去的人不能開槍,前方又有人質遮擋,動手時必須緊密配合。
兩人還沒議定,對方和人質喃喃了幾句,突然就情緒激動道:「你現在要給我錢了?你給我多少錢都沒用!我要你償命!你們都給我!償命!」
霎時,唐澤明看向任開,兩人同時動了……
記憶的回掠不過是呼吸間。
任開眼角的餘光已不由自主掃向左後。
眼見的是溫冷,但如果他用心去看呢。
沖入機庫後,極度緊張的局勢讓任開根本無法顧及,從遞出槍開始,所有的戰術配合,追擊時的走位,掩護,乃至兩人移動時始終保持得恰到好處的距離。
只要閉上眼,所有的感官都會向他叫囂,這是唐澤明。
從知道打火機刻字開始,任開心裡就一直壓抑著股強烈的衝動,此時此刻,危機將他推上了懸崖。
他就像一個絕望的賭徒,無數次想要翻盤,都被命運的輪盤無情地碾壓收割。
須臾間,他已接近一無所有,突然就想要壓上全部的籌碼,將自己的命都押到那張轉盤上,狠狠地賭一把。
如果他輸了,靠右前站立的他,離保鏢和霍天成只有一撲的距離,他們會本能地先朝他開槍,兩槍,甚至三槍。
他雖然賭輸了這條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