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2 賈智深——莫說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第1/5 頁)
時歲仲春,天公傾倒,竟出寒潮。
大雪三日。
當朝太師、榮國公賈璉為平定海寇宋江,從南邊至於杭州府坐鎮,施令東南,已是半月有餘。
說起來,杭州對賈智深來說,也算是故地。
當年他初次外放出京,就是隨老北靜郡王水溶到杭州做欽差,一連逗留了半年多,期間尋親訪友,也算快活。
是以此番故地重遊,卻物是人非,多少要叫人心生些感慨。
賈智深縱是一向心思粗糲之屬,也難以例外。
這日趕早。
杭州知府後衙中,趙天棟腳步匆匆過拱門,尋到賈智深所居的院落裡稟告一件事。
“國公爺,東邊出事了!”
賈智深到杭州時,因身邊人手眾多,佔了知府衙門做駐地,是以在這知府後衙中。
懸掛的簾櫳外,趙天棟請示一聲。
一名伺候的丫鬟打起簾子,他旋即進來屋內。
裡屋中,賈智深端坐在書案後,正執筆埋首於案牘當中,聽得動靜,抬頭看來。
“眼看宋江一去,各省都安穩了,俺正歡喜鬆快幾日,棟哥兒又是見著什麼事來著急?”
賈智深說話時,眉頭微微皺了起。
趙天棟忙道:“是松江府的浦東港傳來的訊息,夫人的兄長,王老太爺家的仁大老爺犯了事,被咱們太師府的長史甄珏拿了。甄長史正想著要問罪,眼下打發了人過來問呢。”
賈智深細細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立即將手中筆一擲。
“這豬狗一般的紈絝蠢物!竟是半點正道的營生都不會,只會扯著旗去欺壓人,如今又犯下這腌臢的事來惱灑家!”
一邊說著,賈智深起身來,袖手往邊上坐了。
“不能放過!”
賈智深一拍身邊的茶几,罵道:“傳信去給甄珏,俺硬是要依法處置了這鳥廝!想當初要不是看在老丈人家的份上,早幾番就把他打死了,如今誰還管老丈人家怎麼說!”
這事就這般定了。
趙天棟見賈智深來氣,即是往前衙傳了信去,然後再回轉來。
“難得天下都清平了,仁大老爺的事一句話也就過去,國公爺也不用為這大動肝火的。”
趙天棟賠笑勸道:“想國公爺辛苦主持國政,仁大老爺若是領情,就該安分守己才是。眼下既然不安分守己,自然是不領情了,那這般處置便是仁大老爺該得的。日後就是王老太爺親身過來,國公爺見了,也是有話說的。”
賈智深聽了這話,肝火退去,不免是笑道:“是這個理,棟哥兒越發會說話了。虧了這次你梁哥兒留在京中看管,不然還看不出你這本事。”
“坐下來說話,外頭也冷,得閒就同俺坐著吃盞茶暖和些。”
趙天梁、趙天棟兄弟兩人是趙嬤嬤的兒子,也就是賈智深的奶哥哥。
大雪封路,趙天棟確實得閒,因為這話,他便告罪了一番,然後笑著在下首陪坐著說話。
“也正是還要同國公爺提一件事。我家前頭連得了三個姑娘,前陣子京中來信,好不容易才得了兒子。”
趙天棟摘了帽子在手,微微拘著肩膀,小心翼翼的試探請示道:“我本來說等回京後,喊長兄一家辦宴,叫些同鄉的親戚來吃喝一頓也就罷了。只是家裡老嬤嬤又說,想沾一沾國公爺的貴氣。國公爺也知道老嬤嬤吃多了酒,就慣會胡說幾句,小人為此也是苦惱了好些天,好不容易才敢厚著臉來託國公爺示下,要是能求得個名兒,也是光耀門楣祖上的事。”
“這是值甚麼麻煩事?”
賈智深哈哈一笑,當即允了這事,又道:“待這邊一干事罷休了,等回京後俺同鳳姐兒說說,還打發人去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