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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生活在陽盛陰衰的軍隊,這裡的事兒都是男人做主,女人不過是陪襯品。徐首長在家裡吆五喝六的,帶過孩子沒有?他工作忙,忙忙忙,一天到晚在外頭不知道忙了些什麼狗屁,家裡老大老二老三,他換過一塊尿布沒有?
生孩子養孩子這事兒,就是女人欠他們男的似的。沒那生育的功能,養孩子還不知道上心,徐夫人也有心氣,雖然家裡萬事徐首長做主,但她打心底裡支援女兒不生。
他沈家又不是沒孩子,一個寶貝女兒瞧自家閨女和姑爺那稀罕樣兒,一家三口把日子不也過得挺好?
那孩子是沒媽,不是爹媽離婚了,親媽還活在世上,時不時來攪和一下閨女和姑爺的小家。
當然,如果這孩子的親媽還活著,徐夫人心裡就又有另外一把算盤了。
有親媽在,徐夫人覺得後媽和孩子,始終會隔上一層。畢竟血濃於水,孩子最後聽誰的,親媽在孩子耳根子邊攛掇兩句,沒準兒到後頭,這孩子就是白養活了。
可既然這孩子沒親媽,處個十幾二十年的,這孩子和自己閨女親生的也沒多大區別,孩子不和自己閨女親,還能和誰親?
況且親生的很多時候有恃無恐,是上一世的冤家債,養歪了也得自己活活受著,不到死前閤眼那一刻,就一輩子都得跟在孩子後頭擦屁股。徐夫人底下不缺孫輩,對女兒愛屋及烏,便覺得不生也沒什麼。
所以很多時候,沈歲進經常得面對,徐家姥姥姥爺難以抗拒的熱情。他們因為沈歲進不是徐慧蘭肚子裡生出來的,但又差不多認定徐慧蘭這輩子只會有這麼一個閨女,便時刻戰戰兢兢地對沈歲進好。
那種好,雖然是刻意的,卻又讓沈歲進覺得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是怕徐慧蘭日後年老無所依靠吧,便時不時地在沈歲進面前,苦口婆心地念叨徐慧蘭怎麼對她好,把她放心上。
誰對她好,沈歲進當然知道呀。不必言說,日常點滴足以讓她銘記於心,完全是屬於兩個老人多慮了。
徐家在軍區的後坡上有兩排別墅,徐家的兩個兒子並沒有分家,加上徐慧蘭會領著一家三口回去吃年夜飯,因此每到過年的時候,徐家就特別熱鬧。
十幾人座的長條桌上,沈歲進永遠是坐在最靠近主位徐首長的右手邊位置。這個位置宣示著沈歲進在這個家庭裡,有著非可比擬的地位。徐首長每年在除夕年夜飯上給晚輩們發壓歲錢,第一封壓歲紅包也是派到沈歲進手上。
她管徐首長喊姥爺,覺得這稱呼恰如其分。南方愛管姥姥姥爺喊外公外婆,沈歲進喊自己的親姥爺叫外公,隨了蘇州那一帶的叫法。
姥爺和外公,在沈歲進這裡區分的正好,這樣正好避免了一些場合,在稱呼上的尷尬。
徐慧蘭見著徐首長才給了沈歲進一封紅包,忙打趣說:「爸,你還不知道我們小進有男朋友了啊?人家爺爺奶奶那邊兒,現在給紅包都是給兩個。」
徐首長眉頭一擰,威武問道:「什麼樣兒的?改天帶過來我瞅瞅。不過我的眼關,可沒紅包啊!」
沈歲進搪塞說:「姥爺,你見過的。」
徐首長好了奇,飯後茶都在手裡停了下來,「什麼時候?我怎麼沒印象了?」
沈歲進提醒他:「初中那會兒,您跟姥姥第一次上我家去,那時候我們還在家屬院的老平房裡住。他就是我隔壁那戶,我們那天放學還一起走呢。您的警衛員站在我家門口,跟門神一樣,他路過門口多看了兩眼警衛員腰上的槍,警衛員知道我和他熟,還掏了槍讓他好好觀摩。您從院子裡出來,還對他說:『小夥子,小心走火啊』。」
徐首長好像有點印象,假裝吹鬍子瞪眼地說:「小兔崽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玩笑歸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