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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江辭雲突然向我伸手。
我一個激靈才遞給他。
江辭雲看我一眼,沒說話,等伺候好女兒,觀察完她似乎又想睡覺才把她抱到嬰兒床裡放下。
咚的一下,我的額頭被他彈得很疼。
“幹嘛?”我揉著痛處。
他吊兒郎當地笑:“穎穎,我在逗你。”
我看著因女兒的降臨而柔軟許多的男人,忍不住上前抱他,他輕輕地攬緊我,嘴唇碰到我頭髮上肆意地嗅了一下。
“頭上塗了什麼?臭死了。”他說。
我猛地推開他,他眯著說:“上次人家送你那瓶外國洗頭膏,味道真難聞,一股屎味兒。”
“滾你的,是女兒剛拉尿聞的味吧。”我實在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他卻不笑了,看我的眼神挺深的,像是又出了神。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幾下,他張嘴輕輕咬住了我一根手指,雖然不疼,但卻嚇了我一跳。
“老子眼睛好得很。”他叼著我的手指,然後再用舌頭抵了出去。
我看他一眼,抱怨道:“什麼時候得狂犬病了?亂咬人。”
江辭雲撩起衣袖指了指一個齒印子,是生孩子那天我咬的。我至今記得他暴躁的和醫生說我太痛了,不生了。
“遺傳。”他送我兩個字。
我一聽追著他滿屋子打,罵道:“江辭雲,你佔我便宜,遺傳個鬼,有種你別跑!”
陽臺上,他不跑也不躲,手一扯就把我扯進懷裡抱住。我的後背緊貼著他,他抱得特別緊,然後問我:“穎穎,老子對你好嗎?”
“好……好啊。”他對我的好歷歷在目。就算最開始動機不純,可為了我他打過多少次架我都快數不清了。
“如果有人說我根本不愛你,你會信嗎?”江辭雲的臉貼住了我,面板與面板間的接觸太真實了。
可我竟然一時哽住了喉嚨。
“會信嗎?”他窮追猛打問著。
兜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無端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江辭雲鬆開我,我接了電話就聽見沈茵的聲音,她報下地址說會等我,我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下意識要去撥嚴靳的手機號。
江辭雲一把按住我的手腕:“瘋了?”
“就當我自私吧。你哥那樣的人不能和沈茵在一起,他讓我害怕。沈茵這一路走來遭遇了多少事,要再被甩一次,我不敢想。”我一扭胳膊,可江辭雲並沒有要撒手的意思。
“那他女兒和老婆怎麼辦?”江辭雲一字一頓地說:“我也是有女兒的人了,嚴靳再不喜歡她老婆,好歹那個女人很愛他,要是我哥的出現刺激了嚴靳,我不保證那小子會不會做些離譜的事出來。”
“比如?”我挑眉。
“離婚。”江辭雲說。
嚴靳這人心不壞,比起商臨那肯定要好很多。我心亂得不行,顧不得別人的處境了。沈茵才是我朋友,那姑娘不是。心狠了狠,我猛地把手抽出來,終是按下了嚴靳的號碼。
“聽話點,行不行?別打了。”江辭雲的聲音聽起來暴躁了很多。
我沒理,用最簡單的字句近乎誇張地敘述了一番。大抵意思是沈茵心情不好,和個她不熟悉長得挺壞一男人單獨去喝酒了。
話說到這,嚴靳的聲音就聽起來不太對了。
“地址給我。”
我報下地址,掛掉電話。轉身時,江辭雲非常深究地看著我,但他沒有再多問什麼。
這通電話過去之後沒多久商臨就回來了,門是壞的,他一推就進。我正好給江辭雲泡茶喝,端著茶杯站廚房門口那會,商臨一身黑的走近,他走路就和沒聲音似的,說話也慢得要死:“茶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