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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錚回過神來,沒說話只是略點點頭,又瞥向另一隻山梨木盒,內分四格,陳列了四色珠子,每粒珠子渾圓飽滿,上面刻有變體壽字紋,串繩頭皆打了五蝠彩絡子。
盒蓋上一張素箋上簪花小楷落入歐陽錚的視線,筆跡工整,走筆清秀中透著幾分柔美,想是出自女子之手。
“這珠串是薰香?還是香木?”歐陽錚用過香木做的珠串,可沒這紋理細膩,一時分辨不出這是木頭還是香丸。
“撲哧”一聲,尹承宗沒忍住,笑出聲來。
“什麼香木,這珠串可做薰香亦可日常佩戴。就算我手下的鋪面,也做不出這等上品。嗯,我聞了聞,少說也有二十來種材料,這素箋上寫的十來種只是多與其他藥材相忌的用料,因此被單獨提了出來,至於真正的用料……那是秘方。一般的香珠多黑色,也是供焚香之用,交趾倒是有加硃砂的紅色香珠,黃、白、菩提三色甚是少見,這香珠緊實,更勝上等檀木珠串。”
歐陽錚睃了眼尹承宗的腕子,挑眉道:“你不光眼睛毒,那鼻子比狗還靈!我還沒得一件,就被你搶了先。既然拿了母妃的壽禮,就送份更大的補上,否則……”
尹承宗慌忙拉袖子護著手腕,瞪圓眼睛看著歐陽錚,生怕被他搶去了一般,一個勁兒點頭保證,“這串是王妃嬸嬸賞我的,改日我還嬸嬸一份大禮就是了。你莫這般盯著我!”
“行了,你們兄弟倆還計較什麼。難得子澄有件瞧上眼的東西,給了他便是,還要什麼禮啊?文宣,既然是好東西,你也來挑一串。”
王妃笑望著歐陽錚,她這兒子平日裡不苟言笑,對這些身外之物也不怎麼上心,難得今日瞧上了多問了兩句,於是便順口提了一句看看他是否喜歡。原也沒指望歐陽錚真拿,沒想她到剛一提,歐陽錚盯著那四色珠串蹙眉,似在猶豫,不知選哪個好。
王妃暗自稱奇,就見歐陽錚拿著一串菩提色的香珠串看了又看,便問:“咦,這香珠串可有何不同?”
尹承宗也望過來,盯著歐陽錚手裡的珠串甚是好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剛才文宣來得太快,自己沒來的及瞧仔細了,難得菩提色的那串也與其他的不同,是出自真正的高人之手?
“沒什麼不同。我就選這串。多謝母妃!”歐陽錚趕緊將珠串套在手上。
他心裡明白,這菩提色的珠串確實有些不同。最下面的一粒香珠孔洞處比其他的多了兩片極小的竹葉刻紋,不仔細瞧根本發現不了。也不知為何,他剛瞧見這個與旁的不同便決定選這串了。
“說起來,慕府的事如何了?聽說,蕭家的姑娘被指給了泰王。可我隱約記得尹郡主的母家與賢妃連了宗……”王妃的話沒說完,可意思很明白,慕家這樣腳踩兩條船,有犯忌諱之嫌。
歐陽錚看了一眼楓葉,楓葉當下會意告退,留了三人在內堂說話。
“賢妃在這事上沒使上力,不然慕家也不會找上我。”歐陽錚轉動著腕子上的珠串,“這些日子不在京中,蕭家的事,您老怎麼看?”
“荷花會那日,泰王妃下了帖子,剛巧身上不爽利沒去成。後來蕭家的被指了婚,就有人說太后那裡的方子不是蕭家尋得的。本來沒在意,可今日瞧見這些……”王妃指了指小几上的盒子,“估摸著慕家怕吃虧,有心示好。”
“王妃嬸嬸,蕭家的禮單裡也有檀、麝、薔薇水什麼的,不過比起慕家的可是差遠了。慕家不光是示好,分明是已經吃了暗虧,怕太后和泰王忘了他家的好處。”尹承宗打了個哈欠,抬了抬眼皮,“慕大虧得名裡還叫個‘忠’字,我看他就是個牆頭草。”
王妃微微蹙眉,看向歐陽錚,問道:“那文宣,你的意思?可與你父王說明?莫招了忌諱。”
歐陽錚沉默了一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