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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刀望著白古菁離開的方向，緩緩地開了口，聲音說不出的蒼涼。

“我，左護法，右護法，天地玄黃四位使者，都是被老天拋棄的人。我的情況你知道，顧一凡與我類似，他也曾是大戶之家的公子，最後被人誣陷滿門皆罪，是被我從勾欄裡就出來的；江景辛是奴隸出身，被主人虐待失手殺了主人，被官府通緝，於是投靠了赤血宗；管地使……他曾是琴莊的門徒，也是琴聖的傳人，卻因惡人對他的覬覦，導致琴莊覆滅；白古菁被自己的親妹妹屠殺了滿門，自己也被愛人設計下毒，九死一生……若不是他醫術通天，此刻就不再是容貌被毀那麼簡單……”

雲寧蕁聽得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這些人竟有這樣的過去。

“那……柔兒呢？”

雲寧蕁有些不解。柳葉刀為何單單不提溫柔兒的過去？

聽到雲寧蕁這樣問，柳葉刀露出一抹苦笑：“柔兒？沒有柔兒……柔兒，早就死了。”、

……

“你可知飄渺閣，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不可否認，林如煙這一句話，將我問住了。我對這個問題的本身就感到奇怪……一個虛無縹緲的門派？神秘的醫療組？還是女子孤兒院？

在我的印象裡，飄渺閣只不過是我的家而已，還能是怎樣的地方？

可是林如煙的話，忽然讓我憶起之前在夢中見到的景象——夢裡自稱是我另一半靈魂的人，告訴我真正的飄渺閣其實是悲哀之源……我並不懂，在飄渺閣裡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童年時光，我沒覺得怎麼悲哀。

百思不得其解，我忍住頭疼接著向下看去，林如煙的字跡愈加潦草。看來像是手抖得很厲害。不知這是天譴還是病了，我心中惴惴不安。

“自我記事起，前任閣主便不止一次地對我提到轉世河。我從前一直不知轉世河的用途——據說真正天界的飄渺閣，是被轉世河所圍繞。往生的靈魂，總是要經過這條河才能匯入靈魂之流，轉世投胎。而這世上往往有太多不公，有些人一生悲慘，在絕望和仇恨中鬱鬱而終，最終會化為惡鬼為禍人間。有時情況特殊，會集中出現大量惡鬼，導致三界失衡。這時轉世河便會派上用場。轉世河並不是簡單的讓靈魂轉世投胎，而是讓靈魂逆轉時光重回肉身……也就是世人常說的，重生。”

我的手不住地發抖，腦袋想要裂開一樣，疼得厲害。四周沒有可以撞　擊的東西，我用拳頭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想要抑制叫囂的痛楚，眼前卻彷彿出現了林如煙信中所描繪的，被轉世河所圍繞的，仙氣繚繞的飄渺閣。

腦中疼痛減緩，我深吸了幾口氣，接著看下去：

“據前任閣主說，歷任閣主流傳下來的訊息都是，最開始的時候，重生的靈魂是惡鬼本人。但帶著記憶重生的惡鬼往往會性格扭曲，暴虐成性，導致更多的惡鬼出現；但不帶著記憶的惡鬼，又往往會重蹈覆轍……萬般無奈之下，天界的閣主只好追根溯源，找出釀造悲劇的最源頭，擇人重生。這個人，必須有善良的本性，重要的位置，和足夠的能力。重生之後，帶著記憶的人會撥正命運的軌跡，渡化危機。但這個人再一次死後，靈魂不會投胎，而是會化為晶體，被永遠束縛在飄渺閣中。這樣的晶體有著強大的力量，傳說十三顆就有毀天滅地之能。於是重生者的挑選，是慎而又慎。人間的飄渺閣在每個時代選出十三人，作為被選人。但重生之力實為逆天，因此就算是選了這十三人，也常常棄而不用。非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啟用重生之術。這是天界的閣主，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柔兒……我觀你命途，其實早早斷掉。如今兩世為人，切不可被一時的仇恨矇蔽雙眼。憤恨難平時，就想想肩上的責任。莫辜負了眾人的期望。”

書信，以“林如煙絕筆”為終。

我怔怔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