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2 頁)
許晝實話實說:「學校附近有家酒吧開業,找我們去演出。」
「什麼時候?」
許晝回想了一下顏羽庭跟他們交代的死線:「3月19號,還有一個月左右。」
文懷君重複一遍:「3月19?」
文懷君提醒他:「可你20號過生日。」
許晝愣了,他早就忘記了這碼事,從小就沒人給他過生日,唯一一次還是20歲的文懷君和他一起過的。
「過生日也和表演不衝突啊。」許晝覺得指尖好受很多了,捻著一塊冰玩兒。
許晝垂著眸,把話醞釀了又醞釀,最後還是心一橫,問文懷君:「所以這把吉他……幾位數?你就告訴我幾位數。」
這話一出口就讓文懷君蹙了眉,他上前一步站到許晝兩腿中間風,頂著他不得不往桌上坐。
文懷君居高臨下地盯著許晝,聲音沉悶:「老毛病又犯了,嗯?」
許晝平直地回視他,並不躲閃:「我就想心裡有個底,等我之後……」
「有個什麼底?」文懷君打斷他:「等你以後有錢就送我等價值的禮物?我這兒是放高利貸的還是當鋪的啊?」
許晝皺起眉:「你說話太難聽了,我只是想讓你收到和我差不多的快樂。」
「那也不許用金額衡量。」文懷君撥出一口氣,垂下腦袋,額頭和許晝碰了一下。
「要我說多少次?許晝,你配得上任何禮物,你配得上任何價值。」
這問題他們吵過不止一遍,每次都無解。
許晝不想要他送,而文懷君不想要他還。
許晝有理有據地陳述:「我覺得我至少應該擁有對禮物價格的知情權,至於之後我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
「價格」這兩個字颳得文懷君耳朵生疼,他懶得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道:「每次我送你東西你都像是欠了我一筆債,你總是在乎它的價格。」
文懷君毫不留情地剖析道:「所以這根本不只是禮物的事兒,你覺得我家裡很有錢,但你沒錢,所以你配不上我。」
文懷君眸色越發地黑沉,欺身把許晝禁錮在桌角間的方寸之地。
「我看我還是太心慈手軟,我就應該每週送你一個大鑽石,每個月送你一輛超跑,每季度送你一套世界頂尖的豪宅,每年送你一座太平洋上的心形島!」
許晝被這誇張的發言驚到了,背脊冒出熱汗,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兩人胸膛起伏,誰也不讓誰地交戰。
文懷君繼續:「收禮物的膽量也是練出來的,我多送你點跑車,你就不會在乎這雞零狗碎的手機和吉他了。」
許晝眸光閃爍,背後的肌肉緊緊繃著:「文懷君,你這是在羞辱我。」
「何天浩好像說的沒錯…我像是被你包養的。」
文懷君從來不會對許晝發脾氣,但他此刻渾身戾氣暴漲,突然強勢地鉗著許晝的下巴尖。
「許晝,如果你執意認為你配不上我,那你就努努力,配上我,騎到我頭上,當我的金主,包養我,把我踩在腳下。」
文懷君落字如鐵,每一個音節都在灼燒:「收收你那沒用的自卑。學著向我索取,要什麼都可以。」
許晝心如擂鼓,喉嚨乾澀。
「我知道有人叫我暴君。」男人湊近許晝的耳邊,顆粒感很強的低音吹進他敏感的耳廓。
「但只有你能馴服我。」
震顫的電流從許晝脊髓深處湧入四肢百骸,那些始終被許晝壓在心底的東西被文懷君掘地三尺地挖了出來。
從來都只有人向許晝要東西,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有價格的。
父親找他要錢,學校找他要成績,但沒人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