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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晝一直在翻看文懷君給他的資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下讀,另外兩人的對話像水一樣流過,他沒怎麼聽清。
「啊?」
許晝從資料裡抬起頭,半面茫茫然,眼眶有些紅。
「總之我們先走吧小晝。」蘇銳說著就想去拉許晝。
許晝抽開手,避開了蘇銳。
「別這麼叫我。」許晝蹙起眉。
蘇銳覺得自己臉被扇了一下,但他不想就這麼下了面子。
「我買了音樂劇的前排票,你之前說過想看的,一會兒要趕不及了。」
文懷君安穩品茶:「蘇先生不賞臉吃飯我也沒辦法,但許先生要留下。」
他面上穩如老狗,其實心裡亂如脫兔。
要是許晝真的走了怎麼辦?
許晝重新望向文懷君:「我為什麼要留下?」
蘇銳乘勝追擊:「是啊。」
文懷君不講話了,方才還兇著的眸子熄了八分火,甚至多摻了兩分忐忑。
像二十歲那時,等著許晝回應他的「我喜歡你」的心情。
許晝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像是以前班上女生流行傳看的那種花裡胡哨的言情小說,一個男生拉著女主的左手,另一個男生拉著女主的右手,女主站在中間,滿臉緋紅無措。
但許晝不無措,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一道選擇題。
文懷君敞開了說:「許晝,你選吧。」
他很紳士地示意了一下蘇銳:「我和蘇先生公平競爭。」
不愧是文氏集團家的孩子,一場爭風吃醋搞得像商業競標。
許晝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嘩啦一下站起身,木椅被他撞得歪了一下。
「公,平,競,爭?」許晝挑起眉。
「文懷君,你他媽的站在終點,跟他說公平競爭?」
文懷君還沒反應過來,許晝就兩大步跨到他面前,想拽他的領帶,結果發現文懷君穿的是圓領短袖,沒處下手,只能改成捏他的肱二頭肌。
文懷君順從地站起身,這一站就比許晝高出大半個頭,像頭乖乖跟在馴獸師身後的獅子。
許晝把那捲資料抓在手裡,領著文懷君往門外走,路過蘇銳的時候跟他說:「抱歉,你先吃吧。」
蘇銳愣著,手指僵硬,叉子叮地一下撞在瓷盤上。
許晝推開隔壁的雅間,空的,把文懷君拽進去,關門。
文懷君被推倒在軟椅上的時候,很好心地提醒道:「這裡有監控。」
許晝狠狠瞪他一眼,把那一大堆資料砸在他腿上。
「基金會都是你牽頭建的?」許晝問。
這裡只有他和許晝兩人,文懷君全身的肌肉都放鬆下來了,懶懶地坐在扶椅裡,實話實說:「是的。」
「專案都是你選的?」
「大部分。」
「你選專案的依據是?」許晝像個一步步走向沉睡火山口的探險者,他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就會湧出巖漿。
「你想問什麼。」文懷君仰著頭看向許晝,喉結突出,許晝卻覺得那裡很脆弱。
許晝口乾舌燥,他想問什麼,文懷君哪裡會不清楚。
你建基金會是因為我嗎?
你選的專案都是因為我嗎?
這話他問不出口,問出口就太滑稽,問出口就會輸。
「為什麼你還是把松光寺保護好了?」
許晝顫聲換了個問題,但還是聽到了舊瘡撕破的聲音。
那一隅小寺見證了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在那裡相遇,文懷君借著松光寺的名和許晝搭話,許晝一遍遍地改設計,文懷君就在旁邊外行看熱鬧地捧場大誇。
結果最後分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