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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懷君:「可以。」
截然不同的答案同時響起,許晝和文懷君對視一眼,又同時換了答案。
許晝:「那就開兩間吧。」
文懷君:「那不用多開了。」
周術語和顏羽庭抿著嘴笑起來,姜藍嘴角抽動,把許晝的鑰匙往他懷裡一扔,提著行李就往樓上走。
「老許,文…教授,你們自己商量吧。」
閒雜人等一溜煙地跑了,留下文懷君和許晝靜默無言。
不知是不是姜藍在大峽谷說的話觸動了許晝,他捏著手裡的鑰匙,向文懷君徵求意見:「要不就這樣吧?」
文懷君眼中一時辨不清情緒,最終他還是從喉嚨裡悶出一聲「好」。
汽車旅館的房間很小,還好算得上乾淨。
進門左手邊是浴室和衛生間,右手邊就是一張雙人床,正前方是窗戶,窗簾沒關,景緻蒼茫,隱約能看到遠處起伏的大峽谷。
空氣很乾燥,春天的夜晚還是有些冷。
房間裡沒有其他地方坐,許晝只好坐到床沿,不可避免地看到床頭櫃上擺著一籃花花綠綠的套子,指向一個過於明顯的暗示。
許晝眼皮一跳,默默移開目光,裝作看不見。
文懷君從包裡取出膝上型電腦,站在床邊,跟許晝說抱歉:「我可能還有工作要處理一下。」
公司剛上市肯定很忙,許晝非常理解,要文懷君坐在床上處理,不要站著。
「那我先去洗澡了。」許晝從行李箱裡翻出毛巾和睡衣。
文懷君戴上了眼睛,抬眸看了許晝一眼,跟他說:「去吧。」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薄薄的浴室木門後傳出來,文懷君盯著螢幕,面無表情地等著下屬回郵件,心裡卻咚咚跳得很快。
十五年後,他們一共才在一起住過兩晚上。
第一次是文懷君發燒那天,大半個晚上還用來幫許晝搶救檔案了,第二次就是許晝生日那晚,兩人在海邊帳篷裡荒唐地用了手和嘴。
這兩次皆是硬體條件不允許,但今晚似乎有了一切。
有旅館,有浴室,文懷君看一眼床頭櫃,還有套子,又看一眼窗外,還有姜藍說的「一定要和愛人在這裡做」的美景。
簡直天時地利人和。
文懷君手上飛速處理著工作,腦子裡卻想像著水流從許晝身上淌落的樣子,下腹猶如火燒。
浴室的水停了,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一會兒,門開啟,混著一團不清晰的白霧,許晝走出來。
他穿著白色的棉質短袖短褲,嘴唇很紅,發梢滴滴答答地淌水。
許晝從抽屜裡翻出吹風機,插電,沒力氣的風聲吹出來。
「功率好低。」許晝皺著眉說。
文懷君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條毛巾,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許晝招了招手。
「我幫你擦一下。」
許晝關了吹風機,慢吞吞地坐到文懷君身邊。
柔軟的毛巾蓋到頭頂,文懷君擦得很認真。
許晝問他:「工作做完了嗎?」
文懷君答:「快了,事情有點多。」
「因為文錚嗎?」許晝想到早上看的報導。「他要和你們爭繼承人的位置。」
「你看到了?」文懷君手頓了頓,實話實說:「有這個原因,所以有一些東西需要準備。」
許晝不說話了。
雖然許晝和年輕的文懷君文懷卿都很熟,但十五年後,文懷卿早就不再是那個梳著馬尾的高中女孩,他們家裡的紛爭顯然已經不是許晝能幫得上忙的了。
他難以想像文懷君面對的是什麼挑戰,也無從理解。
細軟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