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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女生只有一個原因。」陳茂昌冷靜地盛怒,「那就是不知道男人有多好。」
手機鏡頭被撞翻了,正好框住兩具痛苦糾纏的軀體,陳靜淑被壓在床上,崩潰撕裂的尖叫充斥影片,不停地掙扎。
陳茂昌已然失去理智:「你媽都被我弄爽了,結果她還是喜歡女的,還是丟下我們不管。」
「我治不了你媽,難道還治不了你?」
陳靜淑在一片混亂中摸到手機,好像準備把影片發出去,卻被一把奪走。
「你爸教育你,你還敢錄影!」
鏡頭一黑,陳茂昌的怒吼結束了這個簡短而恐怖的影片。
許晝呼吸困難,不停地下墜,下墜,落入血盆大口的黑暗深淵。
他難以想像陳教授有這樣的一面,更難以想像陳靜淑在離開人世前都經歷了什麼。
文懷君扶穩許晝的肩膀:「不管陳茂昌跟你說了什麼,說了多少,這個影片都是實打實的證據。」
文懷君和安春妮把他們收集到的線索與證據一起提交,同時還有許晝錄音到的資訊。
陳茂昌瞞了大半輩子的齷齪一朝揭開,他只是重複著:「我做錯什麼了?她是我女兒,對她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我不能看著她走錯路!」
面對鐵板釘釘的證據,陳茂昌雙目怒睜,抖著手說這不可能,這個影片不可能被收到。
陳茂昌最後還是交代了一切。
一切始於陳茂昌翻到了女兒的日記,本子裡滿滿寫著的都是「她」。
陳靜淑在日記裡肆無忌憚地述說著對「她」的愛意和糾結,說自己想要靠近又不敢,懷疑這是否是正常的情緒,擔心「她」已經有物件,擔心「她」不喜歡女生。
陳茂昌因此勃然大怒,變著法子企圖治好陳靜淑,讓她回歸成一個「正常」女性,即使陳靜淑的精神狀態在這段時間內急劇惡化,他也熟視無睹。
他說自己後來猥|褻女兒,是想讓她知道「男人的滋味」。
陳靜淑隱蔽地錄下影片,本來是想發給文懷君,但陳茂昌和她搶奪手機,一片混亂中,影片被發給了排在聯絡人列表最末端的「許晝」。
陳茂昌的手臂被抓得血痕道道,他看著影片正在傳輸的進度條,朝陳靜淑冷笑:「沒用的,他已經掉到海里了,發不過去的。」
這件事在網路上迅速發酵,大眾譁然。
陳茂昌在眾人心中一直是博學多識的大學教授,沒人想到他會有這樣一面。
十幾年前,陳教授因為痛失愛女得到了業界許多人士的同情,時隔十五年,他們才發現陳教授本人正是元兇。
各界的批評鋪天蓋地,陳茂昌會被從重處罰,仍無法平息群情激憤。
穿越時空的影片證據是制勝關鍵,為此案件增添了極具傳奇色彩的一筆,許晝卻只覺得胸悶。
「太可笑了。」許晝失魂落魄:「如果我沒有穿越過來,如果手機資料沒有被恢復,那我們就永遠沒法知道真相。」
「水落石出,這是機率多小的一件事情?」
安春妮坐在他身邊點燃一支煙:「本來就不是所有正義都能得到伸張。」
他們再次來到陳靜淑的墓前,沉默無言,因為這份裁決來的實在太遲了。
許晝眼前莫名浮現出許多年前,他母親倒在雪地裡鮮血流淌的景象。
他不知道還有多少被埋在雪裡的真相。
雖說文懷君不便出面,但他負責提供研究所恢復出來的證據,因為這段影片的特殊性,他也有很多程式要走。
三人幾乎毫無休息地忙了幾天,最後一天終於得到時間喘息,湊在一起吃午飯。
許晝覺得此時應該慶祝,但不知道該慶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