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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被搬上一輛牛車,咯吱咯吱地從巷子裡推了出去。
舒沫蜷在桶裡,目不能視,口不能言,不由又驚又怒又疑惑。
從驚馬衝散人群,崔老三乘亂劫持,到胡瞎子在院中接應,再到把她捆起來,偽裝成潲水上牛車……前後不到一小時,她已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送出了城。
誰打頭,誰接應,任務清清楚楚,行動尤如行雲流水,顯見事先有周密計劃,計算得精密無誤,這些人更不是烏合之眾,臨時起意下的手。
問題是,她一個深閨中的女子,從無機會與外界接觸,哪裡與人結下深仇大怨?
要人費這麼大的功夫,把她當街劫走?
肯定不會是李氏,她一個內宅婦人,就算有心,也絕沒有這樣大的能力。
別的不說,單講那個崔老三,談吐不俗,必定不是泛泛之輩,等閒人絕請不動他。
而且,她出語試探過。
崔老三說的不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說的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她雖沒在江湖走動,卻也明白,要讓崔老三這樣的人,從嘴裡說出一個“忠”字,可不容易。
從崔老三的胡瞎子的對話來看,這兩人不是上下級,也不是同事關係,倒象是臨時的合夥人。
所以,即使胡瞎子對崔老三沒點她穴,也沒蒙她的眼睛,並且讓她看到了胡瞎子的真面一事很是憤怒,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但胡瞎子又說了一句“誤了事,誰也活不成。”
聽起來,這兩個人又象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蚱蜢。
難道,胡瞎子的主子和崔老三要盡“忠”的那個人,都跟她有仇,都要置她於死地?
一個已很可怕,同時招惹上兩個大敵,倒著實讓她有些犯糊塗了。
舒沫苦笑一聲,知道想不通,索性不再思考,專心聆聽外面的動靜。
誰知,牛車卻不走了。
舒沫正驚疑不定,木桶被人從車上推下來,咕嚕嚕地滾了十幾米遠,咣噹一聲撞在什麼東西上,把舒沫撞得眼冒金星。
緊接著上來兩個手持棍棒的家丁,一腳揣開桶蓋,把舒沫從裡面拖出來,不分青紅皂白,掄圓了棍棒就是一頓亂揍。
很快的,麻袋上浸出血來,將院中的雜草染成醬色。
“停~”從宅院裡嫋嫋走出一名年輕女子,身上穿著白銀條紗衣,桃紅色裙子,藍紗的比甲,頭上的雙蝶戲蕊赤金簪子,行走之間微微顫抖著,彷彿隨時振翅欲飛。
“打了這半天,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女子站在廊上,居高臨下盯著一動不動的麻袋,又道:“開啟瞧瞧,可別弄死了~”
“丁香姑娘放心,郡主說了要活的,哪能下死手?”家丁陪了笑,垂著手解釋:“這不,捂著嘴呢。”
家丁說著話,上去把麻袋剝開,伸手到舒沫嘴裡把那團布掏出來,晃了晃。
丁香瞧了滿是鮮血,渾身散發著臭味的舒沫,不禁掩了鼻,尖聲道:“要死了,這麼臭,還不趕緊弄遠些?”
“是~”家丁應聲上前,一腳將舒沫踢開。
“即是沒死,那就再打~”丁香淡淡地吩咐:“打到郡主出夠氣為止。”
“丁香姑娘~”家丁見舒沫一動不動,有些猶豫:“她就只剩一口氣,再打下去,可不知道能不能活?”
“行了,先放著,我去稟了郡主再說。”丁香極不耐煩地一擰身,回了內室。
不到半分鐘,從裡面出來個少女,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身玫瑰紫鑲橘黃邊紅繡金絲紋的褙子,同色通袖纏枝袍兒,再著一條同色繡金線的百褶八幅裙,通身的華貴,行走之間,環佩叮噹,富貴逼人。“參見郡主~”外面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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