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失蹤了(第2/4 頁)
部,他刊登在報刊上一段話讓我印象深刻。”
黎危沒有接話,但也沒制止克里繼續說。
“他說,永生的基因讓文明變得毫無意義,也讓歷史與文字失去了靈魂。人類是孤獨的,是被時間拋棄的孤兒。”
黎危把玩著觸手:“神光教的信徒?”
克里並不瞭解這點:“您調查過他?”
黎危搖了下頭,他根本不記得這個詩人。但不難推測,一個吹噓“永生空虛論”的人,應該也會相信帶來老死病的光汙染是神蹟。
這只是客觀的推論,不含有絲毫的批判。
克里繼續道:“當時看到那些話並沒有什麼感覺,但回顧在燈塔的這些年,屬下……我切切實實地感到沒有意義。”
世界一片廢土,他們掙扎著苟且偷生。
人類文明會由地下城延續,他們這些戰爭中參與者早已失去存活的理由。
地下城拋棄他們,時間漠視他們。
親人朋友湮沒在了歷史長河中,他們這些見證者被時間推攘著隨波逐流。戰爭帶來的傷痛也已遠去,連記憶都變得空洞。
黎危拎起章魚,戳了戳它的嘴巴,惱羞成怒的小東西快速收攏鋸齒,叼住了人類的手指。
哪怕只是餘光瞥見,也還是讓克里升起些許膽戰心驚。他聽見黎危用平淡的腔調回答:“活著就是最大的意義——活著才能談論有沒有意義。”
克里想,長官果然從不被這些脆弱的思緒困擾。
也許糾結有沒有意義也是件無意義的事。
克里陡然升出一股好奇:“在燈塔的這些年,您懷念過誰嗎?”
在橫跨了一個世紀的漫長歲月中,他的長官應當遇見過很多人,年少時的夥伴,軍隊裡的同僚,甚至於那位以和長官作對為樂的政敵……其中不乏驚才絕豔的佼佼者,他們一一埋葬在了過去,唯有黎危還在前行。
黎危並不記得是否懷念過誰,直接由推論給出了最合理的回答:“沒有。”
他不需要藉著懷念度過漫長歲月。
小章魚加重了啃咬的力道,幾乎要刺破手套。
黎危淡道:“出血你就下鍋吧。”
克里驚奇地發現,那隻章魚竟然真的松嘴了。
黎危開啟地圖掃了眼,而後拿起對講機
() 說,待螢幕出現頻率波動後開口:“十分鐘後在茲加平原停車修整——各車準備報道。”
“九號車報道。”戴賀萊第一個回應。
他是九號車的駕駛員,副駕駛坐著是什克斯琴。
“二號車報道,無異常。”
“四號車報道。”
“……”
“十一號車報道,無異常。”
黎危等了兩秒,卻沒聽到十二號車的報道。他看了眼後視鏡,按住對話旋鈕:“十一號,確定後面還有車?”
“有……”對方的語氣本來十分篤定,但下一秒便透出了驚惶,“十二號車不見了!我、我前一秒還看到它跟在後面!”
黎危的聲音好似當頭棒喝,直接撕碎了大霧中的幻象,十二號車在後視鏡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黎危又重複了兩遍:“請十二號車聽到呼叫立刻回應。”
“秩序者傑農,聽到請回答。”
對講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黎危不再呼喚,平波無瀾地對其它車說:“所有車輛照常十分鐘後停車修整。”
“是!”
很快,十一輛裝甲車在茲加平原上圍起了一個大圈,眾人陸續跳下車。
十一號車駕駛員和副駕駛羞愧道:“我們一路上都有看後視鏡,在您說話的前一刻後車都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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