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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轉頭，迎上她打量的目光。

&ldo;怎麼了？&rdo;何風晚沒露半點怯色，大方笑著，&ldo;孫先生不會只請了我一位女伴吧？&rdo;

他音色泠泠：&ldo;不。&rdo;

何風晚點頭，想必席上有多少男人，就會配多少女伴。一人一個，永不落空。

然而對方否認的，並非她的提問：&ldo;你不是孫先生的女伴。&rdo;

誒？

困惑間，電梯停在十二層。那個還未自報家門的年輕男人頓了頓，回頭重新看來。這一次，他撲克臉冒出懊悔的表情，自言自語：&ldo;先生不喜歡濃烈的玫瑰香水味，忘記通知你了。&rdo;

何風晚：&ldo;……&rdo;

十二層是頂層，挑高的設計，玻璃穹頂下懸掛一盞巨型水晶吊燈。踏上左側走廊，光線陡然變暗，她好奇張望牆上那些精美的銅質壁燈，以及刻有繁複線條的立柱。

走廊不可思議的長，讓人錯覺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何風晚神思有些恍惚，前方領路的小哥忽然說：&ldo;再往前是露臺花園，天冷了沒開放。你要想打電話，可以去那。&rdo;

哦，原來他還是有些人味的。

何風晚暗自腹誹，臉上揣著笑：&ldo;知道了，謝謝。&rdo;

&ldo;因為等下你自己走，我們不負責接送。&rdo;

何風晚：&ldo;……&rdo;

之後他伸手指向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門，說：&ldo;就那間，你進去吧。&rdo;

說完，他走向露臺花園。

可惜何風晚還沒推門，手機鈴聲就轟轟烈烈地響徹整條安靜的走廊。

來不及思考那扇門是不是厚到足夠隔離鈴聲，她急忙往前跑，想要儘量離門遠些，一邊翻出手機。

螢幕顯示一串陌生號碼。

&ldo;你好？&rdo;

&ldo;餵？請……請問，是何風晚小姐嗎？&rdo;

陌生又忐忑的蘿莉音聽得何風晚微微一怔，隨即回答：&ldo;我是。&rdo;

&ldo;啊啊啊啊！太好了！&rdo;那邊一下激動起來，&ldo;我是鼎藝派給你的個人助理，和你電話簡訊都沒聯絡上，現在終於ok了！謝天謝地！我叫……&rdo;

可憐她名字還沒出口，就換上無盡的忙音。

何風晚推門踏入露臺花園，給她回撥，但已是&ldo;關機暫時無法接通&rdo;的語音提示。

大風低嚎，扼住夜晚的咽喉。

寒顫順著膝蓋往上爬，何風晚凍得直哆嗦，抬頭卻見剛才的眼鏡小哥面向某處，低眉順眼地站著，恭敬說：&ldo;先生，人齊了，孫道然讓我請您回去。&rdo;

居然直呼孫道然大名，何風晚眉梢挑了挑。

霓虹燈潑墨似地洇透大半夜幕，一道低沉男嗓不疾不徐，自暗處傳來：&ldo;我知道了，阿煥。&rdo;

人影稍後現出，還來不及讓何風晚看清，就從她身畔擦過。幸好被名為阿煥的小哥叫住：&ldo;先生，這位就是何小姐。&rdo;

對方停住，低眸看她。

傍晚夢裡的壓迫感再次襲來，何風晚突然明白&ldo;向下看&rdo;不需要身高明顯的差異，哪怕他逆光站立看不清面孔，周身攜著叫人敬畏的氣勢，也足夠她不敢對視。

於是趁機把手機調為靜音，逃開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