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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駕著雪杖,身輕似燕,靈巧地避開樹叢,卻也沒跟著龐默那隊,暗自拐向不知什麼地方,須臾沒了影。
江鶴繁不得不趕緊跟上。
層層黑色的樹影急速掠過,他盯著前方縮小的人影,突然闖入一大片純白的空曠,先前的景色像遭抹平了一般。
平整的雪地上,何風晚儼然雪瘋子附身,縱情劃著名弧線。前方再有十幾米就是山崖,這是野地,沒有任何標記,只有熟悉路線的熟手才能識出。
江鶴繁耳中一陣轟鳴,呼吸緊上來,全速追去,冰涼空氣滲出細小的鋒芒刺激鼻腔。
何風晚似有警覺,開始減速。
江鶴繁不虞有此,差點從後撞上她。
何風晚一個急停,大叫:&ldo;你偷襲我?&rdo;
江鶴繁摘下護目鏡,直視她,訓斥:&ldo;你再往前幾米,就真該粉身碎骨了!&rdo;
&ldo;我知道的,我都減速了。&rdo;何風晚不齒,&ldo;這樣的地形以前滑過。&rdo;
&ldo;別鬧了。&rdo;江鶴繁眸色冷厲,&ldo;跟著我,是指不能超出我周圍三米。&rdo;
&ldo;……&rdo;
&ldo;我讓你滑,你再滑。&rdo;
何風晚不服氣地翻翻眼睛,還想說什麼,江鶴繁已起步。
她只能跟上,問:&ldo;其他人呢?&rdo;
&ldo;走了。&rdo;
&ldo;不是說同路的嗎?&rdo;
&ldo;我和那邊導滑商量了一下,不同路了。&rdo;
&ldo;不打個招呼嗎?要是他們發現我們不在了,會不會擔心?&rdo;
江鶴繁減速,圍著她繞一圈,用雪杖往某處一指,說:&ldo;你還能趕上,想去就去吧。&rdo;
說完便不再回頭,縱杖滑遠。
其實早已打過招呼,說好他和何風晚從後繞去別的路線,不需驚動其他人。誰知她這麼不識趣,他竟也有了慪氣的心思。
她走了也好,或許他是該冷靜一下。
隨即從後傳來滑雪的簌簌聲,江鶴繁停住,一言不發地看著靠近的亮紅色。
何風晚喘著大氣,抗議:&ldo;你叫我不超過三米,自己又跑這麼快!我怎麼跟得上!&rdo;
撥出的白霧罩住她年輕的面龐,頃刻消散。
江鶴繁頓了頓,脫掉雪板,說:&ldo;我們爬一段。&rdo;
途中他一臉冷淡神色,拒人千里。何風晚不滿,再次抗議:&ldo;江先生,能不能笑一下?你這麼嚴肅,我的好心情都被嚇跑了。&rdo;
江鶴繁只當沒聽見,表情如遇冰封。
其實對於她跟來,他是有點開心的,有點鬆一口氣的釋然。
但他自小習得喜怒不形於色,暫時改不掉。
不過,兩人的關係總算有所緩和。
越過嶙峋的山石,他們爬到山脊上。江鶴繁指向一處,說:&ldo;那是森林保護區,不準滑,我們要繞開。&rdo;
揚手又指另一處,說:&ldo;那片斷層,是雪崩垮塌的痕跡,我們小心些。&rdo;
何風晚不住點頭:&ldo;哦。&rdo;
同時見fèng插針地朝他猛盯一陣,腹誹他一定太吝於面部活動,才能迎著凜冽寒風也不見面板變糙。
跟著江鶴繁,何風晚滑過一片粉雪大坡,又從巨石上一躍而下,很是盡興。
轉眼便至午時。
江鶴繁帶何風晚去纜車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