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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休息，在避風處食用自帶的三明治。

他脫掉頭盔和護目鏡，朗目清眉地端坐，吃相泰然，何風晚看著一下順眼許多。她身後的尾巴搖起來，拳頭攥成話筒的形狀，遞去：&ldo;請問江先生滑雪和登山多久了？&rdo;

江鶴繁看著陽光投在地上的影子，不緊不慢地吞嚥。當何風晚以為他不打算配合，有些偃旗息鼓地收手時，他突然說：&ldo;九年吧。&rdo;

何風晚的胃口又被釣起，繼續問：&ldo;能瞭解一下你登山和滑雪的緣由嗎？&rdo;

江鶴繁手上的動作一滯，神情緩緩凝重，說：&ldo;十年前，我認識一個人，他是我見過最瘋狂的登山者。他說，登山不是為了征服，是真切體會身為人類的渺小。&rdo;

何風晚隨即斂起笑容，眼睛眯了眯，問：&ldo;原來有伯樂指引，那位伯樂與江先生現在還有聯絡嗎？&rdo;

&ldo;沒有了。&rdo;

&ldo;為什麼不聯絡？&rdo;

&ldo;他已經……&rdo;江鶴繁微怔，眼裡流露困惑的神情，&ldo;何小姐問這個做什麼？&rdo;

&ldo;哦，有點好奇啦！&rdo;何風晚眼梢一勾，臉上瞬間又洋溢起俏麗的風情，&ldo;就是覺得，江先生如今這麼熱衷，想必那位伯樂對你的影響很大了。&rdo;

江鶴繁放下三明治，往事兜頭的沉重感襲來，但他沒有表露，淡然地說：&ldo;談不上熱衷，養成習慣想戒掉不容易。他對我是很重要，我也對不起他，答應幫他找的人，至今沒找到。&rdo;

&ldo;那是什麼樣的人？&rdo;

這一次，江鶴繁沒再回答。

何風晚一連串的追問，已經超過他心中好奇的標準，變得可疑。

幾下解決了三明治，江鶴繁起身，說：&ldo;一刻鐘後出發。&rdo;

何風晚橫他一眼。

小氣！

兩人坐纜車轉至海拔三千米處，江鶴繁指著前方的長坡，說：&ldo;翻過那個埡口，滑下去。&rdo;

何風晚眼裡滿是蠢蠢欲動的興奮，歡呼：&ldo;好！&rdo;

天空飄浮絮狀的閒雲，蒼涼又寂寥，藍得曠古絕倫。

極目之處皆是蔽天的白，風聲時作時輟，拂去世上一切雜音。何風晚跟在江鶴繁身後，有些吃力地沿一公里的長坡跋涉。

翻越埡口的雪坡時不能再用雪板了，七十度的坡面愈發堅硬，要用冰鎬挖出腳踩的淺坑。

照例是江鶴繁開路，何風晚跟在後面，驚嘆輕柔的雪花經日照風吹的自然變化，積壓出頑石的質地。

約莫五層樓高的雪坡翻過，視野隨之開闊。他們爬到了海拔三千五百米處，遠方是密密麻麻的峰巒，雲遮霧罩，近處一壁空曠的斜坡赫然眼前。

江鶴繁戴好頭盔和護目鏡，轉身叮囑何風晚：&ldo;這一帶都是新雪，危險性不知。你在這等著，我滑過去，你再滑。&rdo;

何風晚點頭：&ldo;好！&rdo;

他隨即出發。

身型俊逸瀟灑，像白色大海上，一面抖擻的風帆。

然而滑出不過幾秒，江鶴繁下方三十米處的雪坡裂開一道醒目的斷層，他上方隨即也出現，上下拼成一塊不規則的四邊形，整塊區域轟然塌陷。

何風晚僵了僵，真的遇上雪崩了。

第18章

小時候和哥哥看電視裡的雪崩鏡頭，何風晚為那樣磅礴的氣勢震嘆。

雪體剝離了附著的坡面，以摧毀一切的狂暴轟轟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