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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文紳紛紛揭竿而起，原有各路抗法義軍也主動加入勤王隊伍，興起了頗具規模的勤王運動。然而各地勤王隊伍規模各異、良莠不齊，有的成百上千割據一方，有的十來人槍佔山為王，有的主動尋找戰機襲擊法軍，有的守村護寨自保家園。可惜咸宜帝發出勤王檄文以後再無下文，各地勤王隊伍沒有統一指揮，不能相互配合，各自為戰，並不對法國的殖民統治構成真正的威脅。

如果不是兩位前國王同法國簽訂條約同意接受法國保護，致使清軍師出無名，不得不撤回國內，如果越南君臣文紳在清軍順利反攻之際不再消極等待，及時發起&ldo;勤王運動&rdo;，何至於象現在這樣孤軍奮戰呢？聽了張錦芳稟報，蘇元春喟然嘆道：&ldo;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rdo;

幾天前他接到一份措辭嚴厲的電諭：法方向清廷提出強烈抗議，說他暗中派兵入越，配合越南&ldo;土匪&rdo;襲擊法軍，違反了停戰協議，證據是從被打死的&ldo;匪徒&rdo;身上搜出了清軍的號衣腰牌。

他責怪道：&ldo;你們辦事太不小心了，淨給本帥惹麻煩。我們的弟兄上陣，怎麼能穿著號衣、帶著腰牌呢，那不是授人以柄嗎？盡幹這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蠢事！&rdo;

張錦芳趕緊解釋：&ldo;標下查過了，被打死的多半不是我們的人。我們的弟兄帶著腰牌號衣是事實，可是到那邊入夥時，都被越南頭領收繳了。&rdo;

蘇元春聯想起撤兵前遇刺的事情，知道義軍頭領們出於自己的考慮，一心想拉他下水，搖頭苦笑。

張錦芳又說：&ldo;黃文探同梁文楠兩路義軍已經合成一股，實力頗為可觀。黃文探有些頭腦，很受部下擁戴，最近又聯絡驍勇善戰的山區部族，在燕子山區設立營地，番鬼幾次掃蕩都沒有得手。他手下有個女營，儘是越軍陣亡官兵遺下的孤女寡婦，同番鬼有不共戴天之仇，為首的是母女二人，那女孩名叫阿蘭，她們在山裡弄的那些竹籤陷阱很讓法國人頭痛，竹籤上都塗了&l;見血封喉&r;毒藥，只要掉下陷阱，沒有活著出來的。如果無人領路，連標下也不敢進他的地盤。&rdo;

董喬若有所悟：&ldo;阿蘭？是不是陸岸城外那對母女？&rdo;

張錦芳點點頭：&ldo;應該是吧，聽說她們和黃文探是親戚。&rdo;

入越後的幾次接觸，蘇元春對黃文探印象不錯，他從書櫃選出幾本兵書交給張錦芳：&ldo;你把這幾本兵書帶給黃文探，打仗用兵得有講究，土法上馬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我在幾個山洞留下的槍枝彈藥，可以給他們一些。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為他們準備的，以後越南復國，就指望這些人了。&rdo;

張錦芳道：&ldo;山高路遠，沒能稟報大帥，標下已經開了兩個山洞。除了黃文探，其他幾股義軍也給了一些。&rdo;

&ldo;那些東西都交給你了，該給誰由你決定。最近又有上諭，邊軍還要裁掉八營，估計還會有些遊勇流入越南。越南國王能靠自己的力量光復更好，和約已簽，出師無名，我們幫不上什麼大忙了。你們儘可能多給番鬼找些麻煩，為修築防線爭取時間。善後的事請放心，本帥會給你留好後路的。&rdo;

&ldo;謝大帥！如果大帥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標下想今天回去，武崖那邊有些事情急著要辦。&rdo;張錦芳自己也在越南武崖、知裡一帶拉了一支隊伍，經常配合義軍襲擊法軍。

蘇元春點頭道：&ldo;好吧，你先休息一下，中午陪本帥吃餐便飯，你回來一趟不容易。&rdo;

張錦芳剛走出門外，被德仔拉過一邊：&ldo;張幫帶，兄弟託你的事情不知辦得怎麼樣？&rdo;張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