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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來了幾次，得到的都是些套話，覺得事情無望，重又找到張勳。張勳也無計可施，只能寄希望於秋審時盡力申辯。二人想想不是辦法，只得再次探監，幫助蘇元春寫好訴狀。

第一百四十章 秋主肅殺

限於每次探監只能進兩個人，魁仔與趙小荔只得在茶攤等著。二人見茶攤上人來人往不好說話，又見德仔一個多月來以大餅涼水充飢，晚上也睡在街頭，人變得又黑又瘦，便帶他到就近的餐店，點了幾個葷菜為他補腥。

德仔邊吃邊問：&ldo;你大哥怎麼沒來，反倒是你來了。&rdo;

趙小荔苦笑道：&ldo;大哥剛剛大病一場，出不了遠門。董師爺的電報是發到龍州讓大哥轉交華師爺的，我看到電報上說蘇宮保出事了，又聽說大師爺要來，就偷偷跟來了。大哥見蘇宮保留下的地契、借據不見了，應該知道我的去向。&rdo;

德仔頓了一陣又問：&ldo;弟兄們都好吧？&rdo;

趙小荔搖搖頭：&ldo;蘇宮保剛走，接任的邊防督辦鄭孝胥把邊境防線說得一文不值，大小連城和沿邊炮臺漸漸荒廢。士兵們被遣散後無路可去，又重新當了遊勇，不少人還到越南入了同盟會，倒是陸榮廷那夥人留了下來。&rdo;

&ldo;陸榮廷投了岑春煊？&rdo;德仔想起蘇元春臨走前陸榮廷那番慷慨激昂的話，不太相信。

趙小荔不屑地說：&ldo;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不是蘇宮保的心腹，岑春煊當然籠絡他，還讓他當了分統。&rdo;

德仔忐忑地問：&ldo;他不會說蘇宮保的壞話吧？&rdo;

&ldo;賣主求榮，以後怎麼在江湖上混？大哥患病在床，他和林紹斐、範雲梯常去探望，常在背地裡罵岑春煊心狠手辣。&rdo;

德仔暗忖：這賊頭還象個人樣，如果把那些話說給岑春煊聽，蘇宮保更是罪上加罪了。想了想又問：&ldo;我家裡好吧？&rdo;

趙小荔遲疑地說：&ldo;我說了你別傷心。阿嬌死了，上山打柴時被毒蛇咬的，找到她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rdo;

德仔怔了一陣，自責道：&ldo;都怪我。在家時多打點柴火留給她就好了，唉，夫妻一場……&rdo;

&ldo;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些都是上天註定的。你放心，福仔和阿連、阿城都安頓好了，&rdo;見德仔怔怔的樣子，她望了魁仔一眼，遲疑了一陣，又說，&ldo;梁蘭泉和張錦芳見他們沒人照料，到越南找來了阿蘭……我動身前到大連城看了他們，還留了些銀子。&rdo;

德仔心裡一陣狂跳：阿蘭不是戰死了嗎？難道真是眾人合夥欺騙自己？如此說來貝利所言反而全是實話，當年在大連城墟場上自己也沒有看走眼。

趙小荔解釋道：&ldo;開始我也糊塗，後來問過阿蘭才知道，法國人圍剿燕子山那一仗，她報了殺父之仇，自己也受了傷，被一對老人救下。在山上躲了幾年，後來聽說黃文探沒死，還重新拉起山頭，又下山入了夥。她還說她曾經來過大連城，見你們過得好，又怕阿嬌不理解，沒敢露面，只偷偷地看你一眼就回去了。&rdo;

德仔百感交織，他對二十年前那場恩愛依然記憶猶新，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想不到她最後還是回到自己身邊。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回大連城，飛回她的身邊，象二十年前那樣拉著她的手，摟著她的身子，忘情地吸嗅她身上那股象孟婆湯一樣能使人忘記一切的香味……

可是他很快回到了現實：大帥還在牢裡受苦受難啊，自己發過誓，要